那时王爷一心想获得德妃娘娘的关注,知道娘娘爱画还经常请宫廷画师来作画,于是私下里苦练画技,笔头都画坏了好几支,只盼着能为娘娘勾画出一幅惊世之作,以此来得到她的赞扬与重视,可谁知......。
苏培盛还记得那天王爷兴致勃勃地来到永和宫,满是紧张地提出要为德妃娘娘画画,娘娘听后确实也有几分欣喜。
可临近作画时,十四阿哥突然过来了,德妃娘娘只顾着与十四阿哥说笑,连正脸都未给王爷,最后自然也没有画完。
打那之后王爷就再没为谁画过人像,连上次十三阿哥主动提起,他都婉拒了。
抬头看了眼王爷如今专注的模样,苏培盛隐隐有些激动。
黎冰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胳膊处传来一丝酸意,趁着王爷沾墨的功夫微微调整了下。
到底还要多久,她忍住不耐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听说王爷画功不错,也不知是真是假。
旋即想到,王爷貌似擅长的是画景,画景与画人应该属于两个不同流派吧,也不知有无可比性。
头偏了偏,试着找寻房中画作的痕迹,搜寻一圈后什么也没发现。
胤禛早已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假装没看见,也不戳破,专注地勾勒着,不多时一幅美人图就跃然纸上。
青黛娥眉,目若青莲,天姿国色,清丽如仙。
“王爷,您也太厉害了。”黎冰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幅画作,有片刻的惊艳,不由得感叹道。
线条流畅,皴染得当,构图精巧,笔意松驰,与那些电视剧张榜告示上的画像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视线转移到左下角,破尘居士?
第31章 冷落
黎冰暗笑, 还真是。
以前在史书上看到时她还有些不信,实在是那名字太过超凡脱俗,整得跟个苦行僧似的。
胤禛已经习惯在画作上盖上自己的拓印,今儿个也是惯常之举, 没想到一眼就被年氏发现了, 面色有些尴尬, 轻咳了声,转移话题道:“好些天没画了, 手有些生,先将就着吧。”
但语气中所显露出来的骄傲之色不减, 好似在说你看看, 我随便画都能画得如此之好。
黎冰是个合格的捧角儿,继续吹捧道:“王爷的画技果真惊为天人,随手几笔, 竟能画得如此惟妙惟肖, 妾身实在是佩服。”
边说边将画作收拢,准备带回泽兰苑。
胤禛出手阻拦想自己收藏, 但看着年氏投来的神色,不忍拒绝,摆摆手也就同意了。
哪知面前之人立马喜形于色, 完全没有半分刚才委屈巴巴的样子。
他有时都会好奇女子怎会如此多变。
寒冬腊月, 枯萎的枝条上凝结了一层层薄冰,梅花傲然独放。
泽兰苑内,银装素裹,皓然一色,寒风呼啸着,雪地上有凌乱的脚印踏过。
夏芹正赶制着一顶团帽, 这是主子画的初稿,样式怪新颖的,还绣了两只小老虎上去,灵动可爱。
她瞥见有人进来,忙将手里的团帽收拢到盒子里,拿出块手帕在绣着。
“夏芹,最近看你往主子那边跑得勤,是主子分派了什么活计吗?”
冬苜从外面抖着腿哈着气进来,鞋底还沾染着雪的印记,刚进门就开始四处打量着。
她感觉到了主子最近对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都不曾安排任何近身的活计给她,全是杂活。
以前主子爱她调的香,香包、熏香这些活计一般都会指派给她,但最近全都交给了夏芹。
细想下来让她有些心惊,迎着冷风更让她浑身发颤。
“不过是些跑腿的活计。”夏芹答道,手中针线未停,好似真相就是如此。
可越是这样,冬苜就越是好奇,刚刚她进来时明明看见夏芹将一个什么东西藏进了盒子里。
眼神从一旁的盒子处扫过,她记下了。
但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照常与夏芹说笑。
“你手里在绣的是什么?”她向前一步问道。
“哦,这个啊,绣的是青竹。你看这竹子绣得怎么样?与听竹苑的竹子相比如何?”
夏芹假装不经意地说道,直勾勾地观察着眼前之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