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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逦公主回到了景康宫,便问道:“知知表姐回来了吗?”
杜太妃皱眉,“她不是和你一起出去了,你们没一起回来?”
“没有,高太妃说她回家去了,可为何不同我说一声。”
高太妃的宫女恭敬行礼,征得杜太妃同意,在她耳朵低语了几句,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杜太妃神色复杂。其实早就隐隐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先是那匣子珍宝,再是高太妃的到来,离开时还带走了杜玉知。
多多少少猜到是天子的授意。
她也想过阻止,可他是一国之君,他想做的事情哪里是外人能阻止的。若是忍得他不快,迁怒于杜玉知,谁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现在杜太妃只盼着天子怜惜些,不要因着杜玉知的无礼而恼怒,转头要来罚她。
杜太妃看向安逦,“没事的,你表姐醉了,想回家去,忘记同你说了。你也玩够了,早些去休息。”
安逦还有些失落,不太开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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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几日陆霄并未离京,一直在处理各项事务,一边做着离开的准备,一边想要抹去一些痕迹,尽可能的争取留下,而不是仓皇逃走。
但事情并不遂人愿,还是渐渐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他们随时有暴露的风险。
如今只能选择离开京城,以保自身安全。
他也已经安排好离京事宜,即将准备动身。
陆霄是在夜里偷偷潜回陆府的,并未惊动其他人。
他已经想好了,要向杜玉知坦白一些事,并向她保证绝不负她,以后会一心一意对她好。诚心求得她的原谅,让她随自己离开。
虽然知道她会答应随自己离开的可能性为无,但不论如何,他都要带着她走,只有将她留在身边,他才能安心。
只是他回来的时候,杜玉知并不在府中,而是进宫庆贺安逦公主的生辰,还未归来。
杜玉知的房中静悄悄的,连她的猫都被婢女带走照看了。
她似乎很喜欢那只猫,时常抱着不撒手,总说那猫可爱乖巧。
她玩着猫的场景确实可爱,眼睛亮亮的,嘴角带笑,拿着狗尾巴草挥来挥去,将猫逗得跳来跳去。
等到了深夜也未见杜玉知归来,他想她应该是被公主缠着留在了宫中。
陆霄有些累的坐在椅子上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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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漫过窗洒了进来,将满室的狼藉照得一清二楚。
杜玉知其实早就醒了,外面有动静的时候,她就清醒了。
只是她也察觉到裴彻似乎已经醒来了,便闭上眼继续假寐,不想面对他。
昨夜的事她都已经记起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会在宫中被下药,对她的事情和行踪了解得那么清楚,行事肆无忌惮,摆明了身份不一般,哪里就是她所想的普通侍卫。
“裴”是皇姓,在这皇宫来去自如也就那一人了。顶顶尊贵的人,她怎么也惹不得的人。
娇小的一个人儿就窝在自己的怀中,有什么动静,裴彻自然多少都能察觉到。
她紧闭双眼,可微动的眼睫泄露了她的小心思。
伸手碰了碰她的眼尾,因为哭过还微微泛着红,“既然醒了,为何还要装睡?”
杜玉知被他揭穿,也不反驳,只翻身面向另一边,就是不想看到裴彻。只是这一动有些急,动作幅度大了些,浑身上下都觉得疼,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哼声。
见她背对着自己,裴彻从身后揽住了她,“怎么了,哪里觉得疼?”
杜玉知听到他问话,只觉得这人可恶的很,明明就都是他造成了,这时候倒是装起来了,还假装关心的问。
“怎么了?生气了?”
裴彻又靠近了几分,“别气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不该瞒着你。当时想着你既然误会我是侍卫,为了更好的接近你,也怕会吓跑你,所以没和你说我的身份。”
“知道你厌恶别人骗你,我昨日就和你说了我是谁。我可都跟你坦诚了。”
若是知道他这样一个身份,她才不想与他有纠葛。
“既然你都要和离了,不如进宫来,我封你为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