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兄有胸(互穿)——辛白西
时间:2022-03-07 08:56:24

  “娘,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梅子渊见父亲也下了车,急忙行了礼,“父亲母亲怎么会到东港来?”

  梅正平颇为无奈,“鞑靼人进京洗劫了仁寿坊,又顺道在仁寿坊对面的宝家抢了点东西就没了踪影。你娘听说他们是从东港来的,担心你在港上遇到鞑靼人,怕你出事,就连夜收拾了行李,来看看你。”

  梅正平见儿子平安心下略宽,“子渊,你可与那队鞑靼人遇上?他们真的是从东港上岸的?现在又去了何方?你可有消息?”

  “一句两句说不清。”梅子渊叹了口气,转头向东看着身影渐渐模糊的潘春,急道:“风雪太大,你们先上车,咱们继续往东上了漕船再说吧!”

  “漕船?”梅正平一怔,“漕船还在?”

  梅子渊郑重道:“还在,并未有损。”

  梅正平眉头瞬间舒展,甚至还有点激动,“我还以为通州仓毁了,大晟、大晟就要....看来是天佑我大晟啊!!”

  梅子渊忍不住道:“保佑大晟的不是老天,而是青安帮。他们有勇有谋,在关键时刻从鞑靼人手中夺回了漕粮。”

  “哦?”梅正平边说边往码头方向看,看了半天却没见到船队,“那漕船现在在何处?”

  梅子渊拿过车夫手中的马鞭,调转马头准备扬鞭启程,“此去向东三十里,红滩。”

  众人顶着风雪一路东行,很快找到了船队。

  潘春的头船正是当初梅子渊送她的仪仗船,梅正平夫妇自然而然奔着这艘红漆大船登了上去,然后发现船上并不是儿子的随侍,而是一群青安帮的虎形大汉,顿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戚家人也陆陆续续上了船,潘春看着这一船舱的贵人,挠了挠脑袋莫名烦躁,扭头对白浪道:“空一艘差不多的船出来,让他们住下。”

  戚言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的漕河母夜叉,眼前人既不是红发碧眼,也不是三头六臂,反倒有种飒爽英姿,与京中那些娇滴滴的贵女相比,是另一种美,就连脖子上的胖头鱼都生动有趣。

  怪不得梅子渊会为她说好话,这挺拔的身段跟一旁娇弱无骨的孟思雨比起来,也是不分上下的。

  潘春简单寒暄了两句,便喊了梅子渊去林大先屋里看伤。

  梅夫人一双眼恨不得贴在潘春身上,直到两人进了里屋才把目光收回来,连忙戳梅正平道:“你看见没?就是那晚子渊领进门的那个姑娘!还挺关心子渊的,专门陪着子渊去看伤呢!”

  梅正平则蹙着额,有种难以形容的疑惑,\"我怎么觉着她跟咱们那晚上瞧见的不太一样呢?\"

  林大先替熊四施完针,摇头叹气,“脉象有缺,醒来以后再看吧。”

  一转身又遇上梅子渊,只瞅了他两眼便道:“你凑什么热闹?气色红润,阴阳协调,没什么大碍。”但还是抓起梅子渊的手腕子简单搭了下脉,便去一旁写方子去了。

  梅子渊担忧地看着熊四,“他到底怎样了?”

  林大先晃着脑袋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然后道:“一魄出体,现在还不知缺的是什么,等醒过来再说吧。”

  潘春十分了解林大先的行医风格,走到床前替熊四掖了掖被角,静静坐在床边不再多问。

  屋子里静的只剩林大先翻纸蘸笔的声音,梅子渊掐着手心,摩挲着潘春当初救他时留下的伤疤。

  潘春思索片刻,打算就漕船的去向跟梅子渊商量一番,不料梅子渊先开了口。

  “我最后一次见孟思雨是去年九月。母亲本想去孟府提亲,结果看到了太后发给她的菊宴帖子。那时皇后病重时日无多,宫里借初九赏菊的由头请了十几位世家女进宫让陛下相看,孟家便以此为由拒了母亲。”

  梅子渊顿了一顿,继续道,“我曾爱慕过她,从年少时的一见钟情,到她守完三年孝期,又从中了状元能与孟家般配,到提了三品有资格上门提亲,一共努力了六年。没想到终于登上那道台阶,她却要进宫。那日母亲回来,我不信她能做此选择,便约了她见面,想亲口问她愿不愿意舍弃一切与我逃离京城浪迹天涯。”

  “她没同意?”潘春成功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了一嘴。

  梅子渊嘴边浮起一丝苦笑,“她说若是被陛下选中,逃走便是抗旨不尊,孟家就会因她被降罪,或流放或杀头,她不能那样做。”

  潘春忍不住替孟思雨扼腕,“人家说的也对。”

  “所以,从那日起,我便与她说清,既然有缘无份,那不如此生不复相见,对谁都好。”

  梅子渊说完复又低头摩挲着掌心的那道疤,潘春微微有些吃惊,“你怎么这么绝情,你这么说人家姑娘不伤心吗?”

  梅子渊闷闷一声,“没有未来,又何苦纠缠。”

  潘春瘪了下嘴,这事确实除了唏嘘一叹,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她不禁想起当初在梅府那晚,梅夫人将孟思雨拦在大门外不让进门,孟思雨那半哀半冤的神情。

  想必是真心舍不得这位有情郎。

  不过这种拖泥带水的感情最是伤神,潘春不知该同情她,还是该恨她当断不断。

  梅子渊继续道:“我知道,听起来我就像个负心汉,但不管你信与不信,那夜之后我再没有与她相见,她在我心中,已是过去。”

  他忽然看向潘春的双眼,“现在,我想娶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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