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感受到凉意,它往后蹭了蹭,把个脑袋完美的缩进狗窝里,半滴雨水都打不到它了。
秦泽悦抱着胳膊蹲在狗窝门口,气的狠狠的瞪了大白好几次。
刚才她逐一敲过院里所有的房门,可竟然没有一个奴才给她开门的。
连娴碧这个小浪蹄子都不吭声,把她扔到紫元阁大院里。
被风吹雨淋。
难不成真要熬到明天早上?
茗琴这个小贱人,让她通知母亲,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难道母亲也不管她了么?
秦泽悦骂一阵,休息一会儿,再骂一阵,再休息一会儿。
一直到深夜子时。
又冷又饿之下,她揪着大白的耳朵,使劲把它拖了出来。
随后她钻进了大白的小窝里。
没想到这狗窝还挺暖和。
秦泽悦心里满意极了。
大白充满幽怨的盯着她,努力抖落身上的雨水,冲着她连叫了好几声,好像在控诉她这种抢狗窝的行为。
然后飞奔向东跨院,从泥鳅给它留的狗洞里钻进屋了。
秦泽悦虽然抢了大白的地方,但心里一直悬着。
她是王府的三小姐,被人传出住狗窝可就没法见人了。
好在此刻夜深人静,不见一个人影。
等一会儿雨停了,她再悄悄的出去,人不知鬼不觉。
秦泽悦这么打算好,迷迷糊糊的刚要合上眼睛,忽然发现面前的雨幕中多了一线灯光。
一只偌大的红灯笼被人提在手里,旁边站着一名披斗篷的少女。
那少女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
她披头散发,身上的大红斗篷血红刺目,在这雨幕不断的深夜里,如鬼似魅,格外可怖。
“你……”
“你……”
“你是人是鬼?”
秦泽悦吓的抱住胳膊,努力往后退了退。
那披红衣的少女手里忽然多了一把皮鞭。
皮鞭挥起,带着雨水一下一下的砸向狗窝里的人。
虽然有狗窝挡着,但那皮鞭蜿蜒犹如银蛇一般,无孔不入。
一下一下的落在秦泽悦的身上,腿上,痛的她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
“啊——”
“救命啊——”
“快来人啊——”
“鬼啊,有鬼啊!”
“快来人,救命啊——”
……
秀儿从小身体不好,又被扔进贤淑院虐待了六年,身体虚弱的很。
虽然有李太医给她调了药,一来她服药的时间太短,再者她底子实在太差。
所以她才挥了十几鞭子就全身无力,再提不起来了。
要不是面对的是她最厌恶最痛恨的人,只怕这十几鞭子都挥不起来。
看见秦泽悦瑟瑟发抖的躲在狗窝里,一声一声的求救。
秀儿胸中的恶气终于出了一些。
但这远远不够。
从7岁开始,这六年来,秦泽悦对她不说一天打一回,三五天总要拿她撒一次气。
每次,她都是这么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