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旖然:“娘怎么说?”
秀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娘说,都过去的事了,她不想提。”
这分明是躲避的态度。
赵旖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想来雍亲王一个风流倜傥的王爷,又手握大权,有几个女人能不动心。
郑夫人作茧自缚了一生,不还没有逃脱么。
赵旖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她不是当事人,全靠猜测,只能含糊道:“如果不爱的话,可能会直接说吧。”
顿了下,她反问道:“你觉得娘爱父王吗?”
秀儿哪里知道:“我小时候觉得他们肯定很相爱。”
“父王记得娘的一切喜好,也知道娘所有不喜欢的东西,都放在心里。”
“娘不喜欢羊肉,父王就从不在府里吃羊肉。”
“娘的目光也总是寻着父王。”
“只要父王出门,娘就失魂落魄的,父王一回来,娘的眼里就有笑意。”
“可是后来……”
“我被人关进贤淑院,听说了一些两人发生的事,又觉得娘不该喜欢父王。”
“到现在我也弄不清楚了。”
雍王已经过世,现在讨论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赵旖然安抚道:“这事都过去了,我们为人子女,以后照顾好娘就好了。”
秀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知道赵旖然忙碌了一天一宿,肯定累了,起身告辞道:“那我再去看看娘,你早点休息吧。”
赵旖然:“好,有什么事,直接让人告诉我。”
秀儿出了屋。
李清怡在紫青苑休息。
秀儿走到灯笼下边时停住了脚步。
将一直攥紧的小手伸展开来,那里有一只青白底翠竹的小瓶子。
这是李太医交给她的。
说是父王并不是真死。
只不过状态和死人很像。
这只瓶子里就是解药。
只要在一个月内给他服下去,他就可以醒过来。
但时间超过一个月就没用了。
人就彻底死了。
秀儿自从拿到这只小瓶子,一直在反复的挣扎。
她恨雍亲王。
恨这个生了她,却把她扔进万丈深渊不管不顾的人。
可是如今面对他的死亡,她竟然还是觉得难过。
明明曾经无数次,她想过杀死这人的。
跪在雍亲王的梓棺前,秦泽熙一直心不在焉的。
想要救出郑夫人,又觉得对不起父王。
可也不能让郑夫人一直关在宁兰苑里。
尤其想到拥立之功,心口莫名其妙的雀跃起来。
他也想像大哥一样,封王拜相,被人尊称一声王爷。
秦泽熙跪在硬邦邦的地面上,被地面硌的膝盖生疼。
他可没有秦泽御的毅力,不是借口起来上茅房,就是不停的扭来扭去,好像地面安了钉子一般。
秦泽御见不得他这娇气样,凉飕飕的扫了他一眼。
秦泽熙本来只是心里想想,忽然看见大哥不悦的看他,犹如当头冷水,哗啦一下,心里的火苗全都灭了。
从小到大,除了秦泽御傻了这六年,他从来就没争过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