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母亲的话,这孟氏身为正室夫人,却是心肠歹毒,手段狠辣,非常人能比。彩儿姑娘虽还未正式抬入咱们府中,但也确实怀上了咱们相府的孩子,可让儿子没想到的是,这孟氏竟然利用吃饭的机会,在彩儿的水里下药,半个时辰不到,彩儿肚子里的孩子就……就……”
方巍说着说着,整个人满脸通红,看样子是真的重视彩姨娘,他的这种反应,顿时激怒方心瑶,看到老夫人在一旁,她便觉得有人能撑腰一样:“祖母!我娘是冤枉的!”
“冤枉?黄口小儿,你知道些什么!”若说以前方巍还算是重视这个女儿,可现在,在自己最宠爱的女人面前,谁维护孟子蓁,谁便是与他作对。
“砰!”的一声,方巍将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到老夫人手边的桌子上。
“老二,这又是什么?”
老夫人拿起瓶身,仔细瞧了一瞧,又顺手递给方卿婉,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不知为何,她现在很是信任自己这个孙女。
“这便是孟氏下药的铁证,”方巍满目狰狞:“不久前,丫鬟从她床下翻找出来的,母亲,你说这女人,她怎么敢如此狠毒?!”说着,方巍气得手抖,指着孟子蓁怒道。
跪在地上的孟子蓁此时已瘫坐在地,被丫鬟在床下翻出她都不知道的所谓“证据”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很显然,自己是被陷害了,却,无言以对,无路可逃。
“老夫人、老爷,”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拱了拱手说道:“刚刚老奴已经询问过所有似锦苑的下人,有不少丫鬟都说,最近有听到二夫人说什么,定不会让彩姨娘好过,什么有命过来没命吃这些话……”
话音刚落,方巍一个茶碗砸到孟子蓁的身边,伴随着“哐当”一声,方巍怒吼道:“你这个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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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二小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孟氏,你可还有话想说?”老夫人见着这确凿的证据,以及下人们的说辞,对于孟子蓁早已失望,更没有了之前那般亲近。
于老夫人而言,方宏一直没有再娶,孟氏也可算得上是相府的当家主母,尽管方巍平日里确实不够顾家,但在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如今孟氏只因方巍对那彩姨娘一时的偏爱,竟在这堂堂的相府后宅行如此狠辣的手段,她杀掉的不是旁人,虽是庶出,那也是相府的子嗣。
孟氏素日里在府中再怎么作威作福她都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但现在事关人命,她断然是不会再作容忍。
否则,这相府往后,岂不彻底乱了套!
“老夫人,我是冤枉的。”孟子蓁跪倒在地,整个人因为之前和方巍的争执,以至于现在很是虚脱:“我真的不知今日这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方巍冷声一笑:“你不知情? 孟子蓁,你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我可清楚得紧!身为正室,你心窄善妒乱家,端是犯了七出之罪,今日我方巍便要休了你,从今往后,你跟我方府再无任何瓜葛。”
“爹!娘!”方心瑶一声哭吼,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最为尊敬的父亲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妾室,就要休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爹,爹!您不能这样,你不能休了我娘!”
“你们两个,先将小姐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方巍看到一旁哭着喊着状似疯魔的方心瑶,没有半点的心疼,只觉得自己的威严受了挑衅:“你看看你,身为女子,毫无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方心瑶,这么多年你母亲就是如此教你的吗?!”
“老爷,老夫人,”孟子蓁开口了,到底是高门富户出来的正经小姐,关键时刻孟子蓁还是冷静了下来,缓缓道:“你们不能休我。”
没有看众人的反应,孟子蓁继续道:“我好歹是正四品中书侍郎的嫡亲女儿,就凭那个不知是谁放进去的瓶子,几个下人以讹传讹的话,就想治我的罪,蓁娘不服。若老爷铁了心如此,那便不要怪我回娘家,让父兄在圣上面前告你个宠妾灭妻的罪,不知你能不能承担的起?”
“你敢?!”
方巍一巴掌已经高高举起,停滞在空中忿恨道:“你这个疯女人,你若胆敢如此,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爷不必吓唬我,若老爷不相信,大可一试。”
“你!”
“叔父莫急。”坐在一旁,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方卿婉终于发话了,虽然眼下确有证据,但若孟子蓁咬死不认,也确实很难定罪。
如今这孟子蓁算是狗急跳墙,拼着有娘家这个靠山在,若方巍无论如何要休妻,她最后定会跟相府拼个鱼死网破,二房崩了不要紧,若连累到大房那就得不偿失了。
“祖母,叔父,”方卿婉看了一眼孟子蓁,说道:“婶娘这事确实发生的太过突然,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查清楚,若现在就直接给婶娘定了罪,别说是婶娘了,便是下人奴仆也会觉得事存蹊跷,恐怕以后就再难以服众了。”
“那婉姐儿认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理?”老夫人看向方卿婉。
“回祖母的话,”方卿婉冲着老夫人行了一礼,笑了笑:“此事本不该自己这个做孙女的插手,但事关婶娘的清白,要我说,不如先将婶娘禁足到别院,等这几日将事情彻底查明后再作定夺。 ”
闻言,方巍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背在后背,“哼”地一声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说话。
老夫人沉思了片刻,道:“就依婉姐儿的话,老二,你派人和管家一起将事情查清楚,先暂且委屈蓁娘住进别院。若事情真相当真与你无关,蓁娘,我这老婆子定让老二给你道歉赔罪,你看如何?”
孟子蓁不知的是,当初因为她娘家的官职,老夫人有多喜欢她这个儿媳妇,现在就有多恨这个儿媳妇。竟敢威胁到相府头上,这让老夫人想想都很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