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娘果然有眼色，难怪能深得祖母的喜欢。”
方卿婉状若无意的一句话，落在福德堂其他婢女的耳里，确实让众人变了脸色。
老夫人倒是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只道：“可不是嘛，婉儿你别说，就这凤娘啊，还真是懂得伺候我这老婆子，平日里，我这胃口不好了，她便能上手做些不一样的新鲜玩意儿给我尝尝，开胃又饱腹，我要是睡不好了，她还懂得如何给按摩，她的指法你别说，怕是比那济世堂的大夫还要好上不少。”
“老夫人谬赞了，凤娘哪里有您说的这般厉害……”凤娘将那食盒里的糕点，分切成了几小份，端到老夫人的面前道：“二小姐带来的糕点真香，不过老夫人您最近脾胃有些不太好，一下子可不能吃太多，奴婢已经给您分好了，每样您尝上一点，既能感受二小姐的孝心，吃完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
“你瞧瞧她，多细致。”
老夫人接过糕点盘子，笑着对着方卿婉说道。
“凤娘确实细致，有你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我这做孙女的也算是放心了。你们其他人……”方卿婉扭头看了看福德堂一圈，道：“也要多向凤娘学学，人凤娘才来相府不久，就能做到此番程度，你们可要好生反省一下了。”
说罢，又笑着看向凤娘：“往后继续这般用心对待老夫人，本小姐也是重重有赏。”
对方听到这话，很是规矩的行上一礼，“二小姐言重了，奴婢也是尽心尽力的伺候老夫人。能得到老夫人与小姐的认可，奴婢也是心生感激。”
“好啦好啦，”老夫人吃了几口糕点，便挥了挥手道，“不说这些了，婉儿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方卿婉点了点头，对于凤娘，前不久老夫人已然赏赐过她，再加上今日方卿婉的那些话，已经足够让这福德堂的下人们对她心生厌烦了，想来之后她若再有半点其他的意外之举，定会在第一时间就被人告到她那里去。
而这一点，便是她今日来福德堂的真正目的。
“祖母，今日孙女过来一是来看你，这第二嘛，也是听说最近有些人家来提亲，说是要定下小五……”
听到这话，老夫人便知道了，这孩子想说什么，“婉儿啊，祖母知道，你作为二姐，对小五一直都很好，如今咱们方府也算是越来越往上走，前来攀附的人自然越来越多，这小五的亲事，若能早些定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祖母的担忧孙女知道，不过祖母，你可曾想过……那些人为何这么急着来定下这门亲事吗？”
方卿婉说完，老夫人眉头一皱，“孩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自然是咱们方府如今地位越发水涨船高，想着在你与瑾亲王成亲之前，能搭上咱们这艘大船啊。”
“祖母所言极是，但这可并非是件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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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红翡
方卿婉将如今的局势跟老夫人分析过后，老夫人也算是多少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婉儿所言确实有一番道理……”老夫人点了点头，道：“还是我这老婆子忽略了这些，既如此，小五那丫头的亲事便先不急，待她长大之后再说吧，如今定得这番早，变数确实太多。”
方卿婉闻言笑了笑：“祖母您这是关心则乱。”
祖孙二人聊了会儿，方卿婉便退下了。
离开之后，梧桐特意转回去拿食盒，趁着这无人看到的时候，又与侍奉老夫人的丫鬟翠儿嘱咐了几句。
“梧桐姐姐你放心吧，我定会帮小姐多看着些老夫人的，有什么事情一定会第一时间派人告诉西院。”
梧桐这才放心道：“机灵着些，小姐看着老夫人如今年纪大了，老爷平日里又忙，唯恐有哪些地方没有注意到。万一要是老夫人出了什么差池，被二房的人怪罪到大房身上，惹得府中不睦，那可就不好了。”
话音落，那翠儿的眼神这才动了动，压低了声音道：“她走了。”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凤娘。
刚刚梧桐去而复返，旁人不觉得有什么，但那凤娘可是多个心眼，随便寻了个由头，便从老夫人身边离开，偷摸着跟在梧桐的身后，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一开始她远远地看着二人在说着什么，因着听不清楚，特意往靠近她们的假山旁边悄悄走去，等她走近的时候，听到的，便是梧桐在交代翠儿多看着些老夫人的事。
“呵，这个二小姐，还真是有些心机，为了对付二房也算是下了功夫了。”
听着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加上又怕被其他人看到，凤娘便立即离开了。
殊不知，在一开始，那翠儿便瞧到了凤娘跟在梧桐身后，二人刚刚说的那番话，自然是逢场作戏。
“小姐真正交代你的事，你记住了吧？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老爷的寿辰将至，一定不能出什么岔子。”
梧桐临走之前，再次交代了一遍。
“梧桐姐姐放心吧，便是你不说，我也会盯着她的。”
翠儿将梧桐递来的钱袋收好，一想到小姐让她多盯着凤娘，便是正中她的心怀。
那女人，自从来了福德堂，大事小事都与她们抢着干，好像她自己多能干似的，以至于老夫人动不动就赏赐她，再加上她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很是会逗老夫人开心，因此，老夫人这段时间最信任的便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