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一脸看戏的表情,笑着问道:“萧大人,这是……”
“小女之前失礼了,臣替萧意给王爷赔罪。今夜,她任由摄政王处置。”萧恒一眼没有对视过萧意的眼睛,他心虚地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萧意再蠢,也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在自己的大婚之夜,将自己送给摄政王「赔罪」。
赵逸戏谑地盯着自己,将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萧意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已经猜到自己要面临什么。
“来人,给她松绑。”
萧意解了束缚后也不敢说话,还是坐在地上,她小声地啜泣着,时不时抬头看看眼前的男子。
他一直是自己记忆中俊朗的模样,可现在看到的他却有些可怕,萧意第一次相信,关于他的传言……也许都是真的。
“你怕本王?”赵逸凑近,眉头一挑严厉地问道。
“我……我……”萧意接受不了真实面目的摄政王,她紧张到说不出话。
“你父亲既然将你送到本王这里,你就应该知道本王会对你做什么。”
萧意鼓起勇气,在赵逸面前不停地叩头,直到额头磕破了皮,哭着梨花带雨:“王爷,是不是……弄错了……父亲不会这么狠心的……王爷,王爷求您放了我吧……”
“上门的猎物哪有放了的道理。”赵逸唇边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慢慢地靠近她。
猎物?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任人宰割的猎物……
萧意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起身跑到屋外,却被一个带着刀的侍卫拦住。
“求你……救救我……求你了。”萧意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拉着那人的衣袖,眼含泪水地望着他,渴望着他能将自己救出地狱。
可他还是无动于衷,直到屋内的赵逸不耐烦地说了句:“在王府,没人能救你。”
萧意失神地瘫坐在地,她知道自己逃不过这劫了。
“你们两个,把她带过来。”赵逸又对着身边守卫吩咐道。
“不要!”萧意挣扎着,却还是被人死死的控制住,扔进了屋子里,然后锁上了门。
她缩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可怕的男子将自己拽到了床榻上,无情地将自己的衣衫撕碎,自己衣不蔽体,可他的衣衫却没有一丝凌乱。
黑暗中,萧意眯着眼睛看了看身上的男子,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毫无温度。
那一夜,摄政王府的宫人都听见嘉乐院内的惨叫声。
到最后,她被折腾到意识逐渐模糊,持续的疼痛让她一夜都昏昏沉沉的,直到第二天在将军府醒来,她看了看眼前有些焦急的梓月,哑声问道:“我……回来了?”
“小姐,您是做恶梦了吗?什么回来啊?您不是一直在屋里吗?还有……您的额头怎么了?”
昨夜她做了一个噩梦,一个亲身经历的噩梦,也许那些情节会在她脑海里已经深深滴烙下了印记,挥之不去。
她回想起昨夜,摄政王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只要你愿意成为本王在将军府里的探子,本王可以饶你一命,也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不然,后果自负。”
第51章
跳河自尽
萧意把自己泡在浴盆里,用力地擦洗自己的身子,她不敢想象父亲最终还是将她送了出去。
看来,除夕宫宴的事,都是父亲安排的。
将自己嫁给将军,又在新婚之夜让自己被人羞辱。
这一切,都是为了摄政王的阴谋,他要自己盯着将军府的一举一动。
她觉得自己无颜见人,整日将自己困在屋内,不管梓月如何劝都不出门。
还好将军成亲后没几日便去竟州了,虽是没有感情,可自己失了清白,也无脸见他。
萧意更不会出卖他,毕竟他也是这场算计里无辜的人。
府中有个乔姨娘,没事总喜欢来挑衅萧意,可萧意从不与其争辩,就算她命令下人不许善待自己,经常的吃食都是清水白菜之类的,萧意也不会去吵,她只想自己静静地呆着。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暗淡,只是不知道娘亲在萧府怎么样了,自己为父亲牺牲这么多,他们有没有好好对待娘亲。
时间也许是消磨痛苦最好的方式,她拗不过梓月的苦苦哀求,同意每日和她一起去花园走走,散散心。
后来她注意到,府中后院有一个侍卫,是他。那晚摄政王府中,自己哀求他救出自己的那个侍卫。
“是你。”萧意走进,张口问了一句,“原来你是将军府的人。”
“那件事……夫人考虑好了吗?”谢远看着眼前面容憔悴的女子问道。
“告诉王爷,我不会做的。”萧意笑了笑,她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勇敢。
即使接下来等待她的,是死亡。
几日后的夜晚,月明星稀,即将要迎来春天,夜里的风也开始变得温和。
萧意换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对着镜子梳洗打扮。
梓月看着有些欣慰,看来小姐已经接受自己将军夫人的身份了,以后应该会越来越好的。
随后萧意走到后院的亭子内,对着梓月说道:“梓月,我渴了,帮我沏壶茶来吧。”
梓月还在为小姐高兴,兴冲冲地走开了。
萧意看了看四周,没有人。
她慢慢地走到湖边,看了看脚上的鞋:“这好像是成亲那日穿的,真好看,若是落在水里,就可惜了。”
然后脱下了鞋,放在一边。
萧意抬头看了看天空悬挂的月亮,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轻松。
“以后都不用受人欺负了,也不用再做别人的棋子了。”
她心意已决,但眼眶还是蓄满了泪水,萧意轻笑一声,泪水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滴在衣襟上,晕开一片,她说道:“娘,女儿不孝,女儿真的撑不下去了,先走一步了。”
“因为若是……有来生,我想……做自己,不要再做人的棋子了……”
说罢,跳入湖中,泛起的涟漪也随着她身体的下沉渐渐消散,如同萧意一般,再无生息。
……
宋清深吸一大口气,才将自己从这悲痛的记忆里抽出来。
被水淹没的窒息感再一次涌上心头,宋清捂着胸口,额头渗出薄汗,身体禁不住的发抖。
她以前只知道萧意的日子难熬,没想到她一直都被人利用。
被父亲看作是讨好权贵的工具,即使是她听命嫁了人,上天也没有打算放过她。
最终不愿做摄政王的棋子,跳河自尽。
难道红颜殒命,才是她的归宿吗?
原来她是自尽,真是可笑,一个无辜的人,竟被逼到这般地步。
这时有人过来打断了宋清的思路:“姑娘,没事吧,奴婢去请大夫。”
“不用。”宋清抬手说道,“我缓缓就好了。”
宋清坐起,反应过来转头看了看眼前年纪不小的女人,警惕地问道:“你是谁?这是哪?”
“姑娘,这是摄政王府,奴婢是府中管家,田嬷嬷。”
宋清颔首,喃喃说道:“他最终还是救了我……”
梳洗后,田嬷嬷说道:“姑娘,您身子弱,先喝药吧。”
宋清有些奇怪:赵逸不仅救了我,还附赠售后服务呢,但是人家好意也不能拒绝,便点了点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她苦得眉毛都皱起了,田嬷嬷笑道:“姑娘,这药苦,是配着甜枣一起的。”
“额,是吗,我不需要那些。”宋清又礼貌地说道,“谢谢……”
“姑娘现在可要上些吃食。”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宋清有些不好意思,这位嬷嬷的态度好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再者说她刚恢复记忆,现在哪能吃得下去。
“姑娘,王爷吩咐要照顾好您,还是吃些吧。”田嬷嬷说完就唤侍女端上了一些清淡的吃食。
宋清想着人家这么客气,自己也不好再拒绝,便在田嬷嬷盯着下吃了些。
这些菜肴很是精致,比将军府的小厨房做的还好,可她却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姑娘,老奴多一句嘴,老奴在府中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王爷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田嬷嬷一脸慈祥地看着自己,宋清被她说的更加不知所措了。
摄政王之前天天想杀了自己,怎么会不上心呢?说不定又在想着怎么利用她呢。
宋清苦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问道:“田嬷嬷,这……是谁的屋子,看着好像是女子的房间。”
“是,这是王妃住的屋子,高王妃之前就住在这里。”
“高王妃?”宋清回忆了一会,说道,“她不是……”
确实,萧意的记忆里,摄政王先前确实有一位王妃,好像是……早就香消玉殒了?
“高王妃几年前病逝了,后来这间屋子一直没有人住过。”
宋清差点被刚喝的一口茶呛住,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周围,自己这是住在了人家的地盘上啊,心里默念: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在这住的……对不住对不住……
她走出了院子,现在才发现这王府内特别的安静,路过的婢女也是没有人说一句话,除了不可避免的风吹过草木的声音,几乎没有其他。
“田嬷嬷,他们怎么都不说话?”
“王爷不喜吵闹,便立了无事不言的规矩。”
宋清点了点头,是他的风格,在这么压抑的地方住着,怪不得他脑子里都是阴谋和算计。
第52章
沧州?瘟疫?
宋清边走边发着呆,回想着萧意的过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嘉乐院。
这是那晚……
她叹了口气,站在院外朝里头望去,还和萧意之前见过的摆设一模一样。
宋清正要走进去,被田嬷嬷拦下:“姑娘,王爷吩咐过,这不能随便进的。”
“这是王爷的寝宫吗?”
田嬷嬷啊了一声,随即又说道:“王爷住在景阳殿,这里……”
见田嬷嬷支支吾吾的,看来是说不出口,宋清嘲弄地说道:“这里是他睡女人的地方吧。”
“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田嬷嬷赶忙说道,要是被王爷知道了,不知会怎么处置她。
宋清轻笑一声:“田嬷嬷别为我担心,我不说就是了。”
随后宋清便支开了田嬷嬷,说自己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时听见有人走过来的声音,谢远一见她赶忙过来看了眼一旁的嘉乐院,心里一颤关切道:“夫人,你怎么样了?”
宋清不明白他干嘛这么担心自己,转念一想,可能是先前没有帮到萧意,心里过意不去吧。
“我没事……”
宋清没有怪他,现在恢复记忆了,她知道萧意落水不是谢远做的。
但她还是无法接受谢远作为摄政王府的探子的身份,留在将军府迟早是个隐患。
更何况,萧意曾那般的恳求他,即使他不是罪魁祸首,即使那种情况下他也无法忤逆主子。
但是宋清无法面对他看到自己凄惨的模样却没有出手相助的冷漠。
宋清想了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与他一样的冷漠,所以矛盾的她接受不了这一切。
她对谢远客气地说道:“谢谢你那天找来摄政王救我。但是,你以后不用回将军府了,等见到将军,我会和他说的。”
见她要走,谢远拦在她面前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宋清后退两步,低头紧握着拳头,避开他的眼神注视,说道:“没什么,就是不想再看见你了。”
谢远看着她跑远的背影,难道她记起了什么……
宋清跑了一会才停下,心里总觉得闷闷的,可能是这风水不好,宋清走了一会,抬头一看,这不是赵逸的屋子吗。
原来他在王府啊,不如听听他又在打什么坏心眼。
她蹑手蹑脚地靠在门外,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王爷,探子来报,将军一行人已到达沧州,正在调查瘟疫一事。”
沧州?张廷去的不应该是竟州吗?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赵逸没有回话,静静地看着门外那抹身影,她就这么喜欢听墙角?
“王爷,沧州的人都已安排妥当。”谢子运又说道,“到时只需将这与东临勾结的罪名加在将军身上,不管他查出什么,也无济于事。”
见王爷听了半天没反应,只是不停地看向门外。
赵逸看了他一眼,说道:“继续……”
“那瘟疫的解药……是否要给他们?”
“先不给,本王……还有用。”赵逸意味深长地盯着门外说道。
赵逸想了想,又说道:“我们也去,沧州。”
谢子运被自家王爷突如其来的想法弄得百思不得其解:“王爷,可是不放心,亲自去盯着?”
赵逸挑了挑眉说道:“去送解药。”
宋清在外听得一头雾水,沧州?瘟疫?难道张廷没有把实情告诉自己?
不行,听赵逸这么说,肯定是谋划着陷害张廷,她得想办法,告诉张廷。
正打算离开,身后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宋清吓得跌倒在地,尴尬地和赵逸对视着,谢子运看到她后说道:“萧姑娘?怎么在这?”
“是啊,萧姑娘在这做什么?”赵逸配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