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
【女主可能可以理解……我不能啊…】
【男主不会要下线一段时间吧,赵家全员带恶人,快来保护女鹅】
【这样还能好好的待在赵家吗】
-完-
第29章 、宝箱
◎李行,难道真的是你。◎
林氏虽是已故林尚书的独女,但簪缨世家的聪慧她却一点没承袭上。
世人总说儿子肖母,因此才生出了赵行禄这么一个酒囊饭袋吧。
太傅的原配早已故去,也不曾有姨娘,因此这府中名正言顺的夫人反而是这位儿媳林氏。
赵家人丁单薄,赵太傅仅有一子一女,女儿是中宫皇后,儿子却盛年病去。孙辈也仅有赵行禄和庶出的两个孙女。
林氏为人并不精明,旁人只略微旁敲侧击几句,便能将她鼓动起来。最适合被人当枪使。
当然,也最好骗。
脑海中将林氏的性情略过一遍,祝清圆心中便有底了。
她靠着床榻,佯装要起身行礼,而后又碰到自己的伤处,发出浅浅的痛呼。
果不其然,林氏见状立马过来安抚她,要她好好躺着不必动。
“见过夫人。”祝清圆虚弱地颔首,满是青紫淤痕的手臂轻轻搭在团花锦被上。
尤其是那被火苗燎出的一片通红水泡,看着分外可怖。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总归是自己儿子惹出的造孽事,林氏见了也觉得面上挂不住,她只得尴尬地转头催促梦雀:“还不快来给姑娘换药!”
郎中识趣,见不便再待,于是作揖告退。
祝清圆虽然还未得到郎中的答案,但当着林氏的面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装作一派纯良的模样。
林氏坐在祝清圆的床沿,拉着她的手说话:“圆儿别怕,那逆子我们已经罚他闭门思过了。你在这就当自己家,若缺了银钱用就让梦雀来禀告我。”
祝清圆看了林氏一眼,这话说得奇怪,她怎么可能会缺银钱。
林氏略有几分为难:“圆儿恐怕还不知,昨日我们将你接回府,自然也要将你那一百车的嫁妆带过来。但从祝氏银库里把箱子往外搬的时候,我们发现各个箱子都轻得很,便叫祝家的秦掌柜将锁启开看看,结果……”
林氏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出口:“结果那些箱子里头都是空的。”
怎么可能!祝清圆心都停驻了一瞬,不由自主地抓紧锦被。
小姑娘的第一反应是林氏在说谎,但箱子若真是秦掌柜启开的,那一对便知。秦掌柜是祖父最信得过的几个叔伯之一,上一世祝清圆的财帛被赵家克扣干净后,也是离京最近的秦掌柜一直在接济她。
秦掌柜必不可能与赵家狼狈为奸背叛她。
可好好的东西,怎么会不见了呢。
小姑娘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该作何反应才不至露馅,于是只能低头装作抹眼泪,回避神情。
偏偏林氏是个性急的,她沉不住气,把赵家的猜忌直接问了出来:“是不是……被送你上京的那路歹人挟持走了?”
祝清圆轻轻掀眼皮看了她一眼,见她满目急切,不像是假话。
那便顺着林氏的话往下接吧。
只见祝清圆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子便似断了线般往下掉,掉得林氏都有些措手不及。
她哭哭啼啼道:“夫人可得替圆圆做主啊。”
接着祝清圆便让梦雀把一直留在妆奁盒子底层,钱婆子绣了字的那块月事布给找了出来。
“钱妈妈告知我后,我便开始外逃,可还是被他们抓了回去。后来几次三番赵家来的人,也都被他们杀光了,我实在是害怕得紧……”
祝清圆揣着对李行十二分的歉疚之意,强行将黑白扭转,只为了明哲保身,体现自己的无辜无助。
自然,这话还有另一层意思,里里外外无一不是在质疑赵家为何办事如此不力。
前去接人的护卫还未抵达扬州便被掉了包,后续也一次次地被击退。
若是传出去,堂堂京师太傅府竟连一个小娘子都护不周全,还有何脸面在上京立足,更何况是推翻大魏,另立国号这种事。
只怕先前苦心拉拢来的盟友,也要动摇几分。
祝清圆赈灾一事本就人尽皆知,三郎那个蠢货竟然还放火烧寨,平白被朝堂上的那些人抓住错处,参奏不止。
如今整个上京的眼睛都瞧着太傅府,若是再有这小丫头如何不妙的动静传出去,少不得又要掀起一层风浪。
现下只能凡事先依着这小丫头,等平静过去再说。
“圆儿别怕,我们定当为你做主。”林氏俯着祝清圆的背脊,柔声道,“那你可还记得那些歹人的模样?”
林氏目光炯炯,一是为了宽慰祝清圆,二是她的一百车嫁妆可不是小数目,若真能追回来,也可解了眼下赵府的燃眉之急。
但小姑娘只歪歪头,挂着泪珠想了好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胡诌:“他们不常与我接触,况且我……才疏学浅,只怕描述不来。”
林氏敛着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到底是商户之女。
接着祝清圆又试探着说:“不然,我画出来看看吧。”
林氏心底又重燃起一丝希冀,笑道:“好啊。”接着她立马转头吩咐,“梦雀,将姑娘扶下床。洛姝,去准备纸笔。”
两个婢女闻声而动,祝清圆拢着袍子虚弱地坐在桌前执笔。
只见她一时苦思冥想,一时低头落笔,过了大半柱香的工夫,才让梦雀捏着画纸递给林氏看。
林氏迫不及待地将画展开,而后嘴角的弧度戛然而止,脸黑得能滴水。
画中人束发、黑衣、持剑,旁的再看不出,其笔法粗糙,六岁稚童可堪比拟。
“还望夫人替我尽力追捕这恶人。”祝清圆福身行礼。
林氏一时哑口无言,很想破口大骂,但到底身份不能丢。于是她阴沉着脸随口应了声:“那你先好生歇着,若有消息了我再来知会。”
婢女洛姝赶紧跟着自己的主子一并离开。
“夫人,我们当真要按照这画上所示去寻人吗?”一直快走到园子中,洛姝才敢开口问林氏。
“寻什么寻!”林氏出离愤怒,将那鬼画符的画纸揉作一团,径直丢入池子中。
纸上的墨迹很快便晕开,几尾红鱼一扯,便碎成了粉末。
未干的墨渍沾到了林氏的指尖,她扯出丝帕用力地擦着,皱眉诽道:“这丫头痴痴傻傻,我就料到从她这儿打探不出什么!你去叫卿云到我房里来,问问她接下来预备如何。”
“是。”洛姝低头应下。
洛姝是林氏带到赵家来的陪嫁丫头,如今的岁数也已二十有余了。
而那卿云本姓林,唤林氏一声姑妈,是林氏母家兄长的女儿。
她自小十年有八载都住在赵府,一直养在林氏膝下。虽然只是个表小姐,却比真正姓赵的那两位庶姐儿还有地位些。
林氏一直想让林卿云嫁给自己的儿子赵三郎,为的什么洛姝自然知晓。
只是可惜了表小姐这般温柔标志的美人儿,家世不俗又才貌双全,难为她要跟着三郎这样的纨绔了。
-
另一头,祝清圆住的醉棠苑中,林氏走后,梦雀便问道:“姑娘可要躺回去继续歇歇?”
祝清圆略略发怔,没有吭声。
虽然她知晓自己总归是逃不脱进入赵家的命运,但她没想到会如此突然,才一睁眼便开始尔虞我诈。
林氏今日的试探,十之八九是她的侄女林卿云撺掇的。
祝清圆撑着头,不停回忆着上一世在赵家的点点滴滴,而今已能从中觉出许多破绽。想必今生,她也不会再像上辈子那般窝囊。
但这样的日子真累啊,不知李行什么时候才能来接她。
祝清圆心头发酸,将目光投向了那包蜜煎金桔,伸手拈过一个放入口中,甜味漫卷舌尖,稍稍驱散沉重的苦意。
“这果子很是好吃,我能出去再买些来吗?”祝清圆抬头问梦雀。
但梦雀却立马眼观口、口观心地行礼:“姑娘的伤还未好,若贸然出门婢子定要被夫人责罚的。”
也罢。祝清圆收回目光,她就知道赵家不会轻易放她出门。
“那能否让人替我将果子买回来?听郎中说这是江南来的商客开的店,我吃着有些想家,如果可以的话,我每样都想买一点儿尝尝。”
祝清圆开口,退而求其次。
“这个自然。”梦雀满口应下。
若这赐蜜斋当真是小芍开的,听到是祝清圆让人来买果子,那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混进府来。再不然,也定会传些消息进来告知祝清圆。
而当今眼下之急,是她的那一百车不翼而飞的嫁妆。
“梦雀,夫人说的那些空箱子现在何处?”
“都在苑内的几所偏房里放着呢。”
祝清圆缓缓站起身来:“替我更衣吧,我想去看看。”
“是。”
此时正是海棠盛开的时节,门一推便是满园的胭脂色,层叠的朵儿压低枝头,蛱蝶翩翩。
本是一派明媚之景,但落在祝清圆眼中,倒不如在颠簸马车上随手掀开帘子看见的野草野花。
自由散漫,方觉惬意。
梦雀算是赵府略有资历的女使了,这一路上都是些比小芍年岁还小的丫头们在做活,远远地朝祝清圆二人作揖又溜走。
也不知能不能经得住事。
“吱呀”一声,偏房的门被梦雀推开。窗那边漏来的光照着满室扬起的浮尘,在空中闪烁。
一路走来,祝清圆已不惧脏乱,她径直踏入门内,环顾着这如山堆叠的箱子。
“还有十箱的衣裳首饰是满的,夫人吩咐放在姑娘卧榻的耳房里了。”
“嗯。”
祝清圆的目光已经被这些箱子吸引了,她随口应着梦雀,却一边皱起眉,凑近查看。
这箱子……她上手摸了摸箱身上的朱漆,虽然也是光滑上好的生漆,但这颜色似乎略浅了些。
还有这木材。
祝清圆又用指节扣了扣箱板,俯耳细细听,声音略显轻薄。
“拿匕首来。”祝清圆突然道。
梦雀吓了一跳,愣道:“啊?”
“剪子也行。”
虽不知祝清圆要做什么,但梦雀依然遵从着,叫人去取了一把金丝小剪来。
剪刀很新,尖处闪着锐利的寒光,应该很是锋利。祝清圆握住手柄处,而后狠狠朝箱子上捅去。
女儿家力气小,想也戳不出什么名堂,但箱子上还是留下来一个细小的凹窝,朱漆也被戳起,露出里头原木的底色和木屑。
祝清圆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因为祝府的宝箱都是由铁栗木所制,因造价不菲,所以并不流通。
此木坚硬非常,即便是一般的郎君抡斧砍,也无法一次砍开。更别说祝清圆不过一剪子,就能让其破损。
但这些箱子是在众目睽睽下从秦掌柜那运出来的,而运进去的时候也是祝清圆亲自看着的。
如今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些箱子在运进祝氏钱庄之前,就已经被掉包了。
李行,难道真的是你。
小姑娘脸色惨白,咬紧嘴唇,握着剪子的手一不小心被划出一个口子,鲜血红如相思豆,啪嗒落在了空空如也的箱底。
作者有话说:
看看要追妻火葬场了(但一切都是为了后续的撒糖铺垫啊姐妹们!)
◎最新评论:
【有糖我就可以】
【今天晚一点,十一点更】
【啊圆圆多伤心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看追妻火葬场】
【大大加油!】
【乌乌李行还不出现,老婆要跑了喂!】
【我来了我来了,这章果然没有男主】
-完-
第30章 、涅槃
◎姑娘,表小姐来看您了。◎
“潼儿,你怎的又在煎药?”
醉棠苑的小厨房内,一个小丫头正汗流浃背地蹲在药罐子旁扇火。她闻声抬起头来,见是府中专门分派食材的大女使,顿觉委屈,不由扁嘴唤道:“禾菀姐姐……”
潼儿擦了擦自己额上的细汗,不悦道:“还不是那个祝姑娘,真是个病秧子!本来好不容易被郎中给治醒了,昨日申时去看了一趟自己的嫁妆,现下又晕死在床上了。”
禾菀咋舌,俯下身来小声问道:“当真都空了?”
“可不是。”潼儿又添进一根柴,嘟囔着,“本来还想这位小夫人是江南富商出身,在她院子里当差能落点好,结果什么都没有,事儿还一大堆。”
“禾菀姐姐,你说,她出身不好,又不得三郎喜爱,如今更是嫁妆都没了。这样一来,她还能嫁进赵家吗?”
禾菀沉稳得多,只温和地开口:“总归是老爷选的人,你好好做事便是了。”
说罢她便去检视菜肉等物是否都放好了,转身离去。
只剩潼儿一个人蹲在地上嘀咕:“那这么些天了,也没见太傅过来瞧过她呀……”
眨眼明儿便是十五,赵府众人每月阖家用膳的日子,不知会不会叫上这位祝姑娘。
-
此时梦雀正小心地照看着床榻上病歪歪的祝清圆。
自从看完那些空箱子之后,她便丢了魂似的,再没说过一句话,让人瞧着害怕。
梦雀叹了一口气,再一抬头,便看见她打发出去买蜜饯的小丫头匆匆回来了。
她身后似还跟着一人,低头提着两个大食盒,脚步不停,想来是赐蜜斋的人。
“姑娘。”梦雀连忙挽帘进房内,俯身道,“赐蜜斋的果子买来了,您要不要起来尝尝?”
祝清圆的眼睛总算是动了一下,道:“拿进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