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吗?”沈沛冷着声吩咐,再也不想去看那只兔子一眼,“本王说,杀了,炖了,煮了!无论怎么做,总之本王不想看到它。”
连主人都已经不见了,沈沛留着一只长毛畜生做什么?
四喜连忙把煮煮抱出去,就怕主子一言不合要亲自动手宰。
四喜抱着煮煮离开之后,沈沛又冷静下来,他甩掉脑海里关于若冉,关于煮煮的所有记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的思考问题。
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好好的思考……
沈沛淡淡一扫,只觉得方才那蠢兔子啃得物件儿有点熟悉,他捡起来一看才发现是装珍珠的盒子,沈沛漫不经心的把盒子打开,里头是一颗浑圆的珍珠,泛着淡淡的粉色,流光溢彩,价值连城。
沈沛看着这颗珍珠,仿佛所以的情绪都被点燃了,那些无法理解的痛苦和不满,都因为这一颗珍珠而无法隐藏,他为了找这颗珍珠,足足多花费了半月的时间,可是若冉呢?
只怕是为了拖住他,让他晚些回京。
这价值连城的珍珠,在若冉的眼中到底算什么?
他的心意,他的感情,他的承诺。
若冉统统都不相信。
他说过的话,若冉不信,从头到尾原来她从来不信……
便是离开的那一日,若冉也没有答应要等他回来……她只是笑,而后看着他离开。
再之后,连她自己也走了。
沈沛想通这一点之后,心中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捏着那颗珍珠不断的用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不想看到这颗珠子,只要看不见,便不会想起若冉,只要看不见……便可以自欺欺人。
那颗价值连城的珍珠在沈沛的手中变成了碎片,他松开手,碎片连同着粉末悉数落在地上,沈沛仿佛要把若冉的谎言和这颗珍珠悉数埋葬。
他做完这一切,更是气急败坏的喊来俞长胜,让他往各州府发通缉令,通缉若冉。
书房里有若冉的画像,沈沛画技了得,画的颇为传神,甚至连画像都省了。
“王爷,这通缉令总要有个名头才是……”俞长胜战战兢兢的请示,只盼望着沈沛可以打消这个念头。
可沈沛却根本不听,理由吗?
当然是有理由的,“逃奴。”
沈沛冷漠的吐出这两个字,只觉得自己的心意被若冉践踏的干干净净,她不在意。
既然她都不在意?
自己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沈沛面无表情的吩咐完,烦躁不安的打开衣柜,发现里头多了两套衣服,他想伸出手去拿,却怎么都伸不出去,布料他认识。
是沈沛陪着若冉在扬州买的。
他不甚在意的扯开,袖口上无一例外绣上了梅花,墨色的,青色的……
还有配套的荷包。
还有一副绣品,是沈沛画的……他们在扬州时候的事儿,那天午后若冉看见一只猫儿挂在树上,想让沈沛帮一帮它,只可惜沈沛素来对这种毛皮畜生没什么好感,只因为若冉喜欢,才勉为其难的上树把它抱下来。
那时候的若冉笑的非常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感染着他。
这才有了这幅画……
那时候若冉便有打算想把他绣成绣品。
沈沛如今看到,只觉得物是人非。
沈沛其实并不喜欢梅花,只因为若冉喜欢,才会喜欢,如今他看着衣服上的梅花,只觉得颇为讽刺。
她在他的衣服上,绣上自己喜欢的花样。
可她却不知所踪?
这到底是为何?
沈沛抓着那些衣服,面无表情的塞到了衣柜里面,看着衣柜里的荷包,又想起和若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有那只笨兔子……
沈沛这才想起煮煮来,把衣服随意的一丢,冲到外头去找兔子,四喜和俞长胜如何不了解自家主子的口是心非,煮煮大概率是不会有事的。
要真的煮了,有事的就是他们了。
于是四喜烧了一锅水,打算洗一洗兔子,结果刚把兔子放到水里,就被沈沛一溜烟抢走抱在怀里,狠狠的瞪着他,“你想做什么?”
四喜:“……奴才是……”
“你想煮了它。”沈沛防备的看着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