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晨这才放心下来,他还以为是因为他在的缘故,王爷才走的。
如今人走了也好,若晨刚好也有话要和若冉说。
“阿姊,父亲已经为我求得陛下的首肯,允我参加今年的秋闱,若是顺利的话,来年便可参加春闱……”
若晨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并且告诉若冉,自己不打算改名,只不过会冠上父亲的姓氏。
待她还未成婚之前,他依旧会住在这里。
若冉看着若晨,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淌过,她当然明白若晨的心思。
他如今不过十七,便是三年后再参加科举,也不过是弱冠之龄,根本不需要那么着急,若晨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若冉看着他久久不曾言语,倒是若晨有点儿担心,忐忑的问道,“阿姊…为何这般看着我?是怪我自作主张吗?”
若冉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样子你太辛苦了。”
明明没有必要做这些的,时间并不宽宥。
若晨听到是这么个原因,明显放松了不少,他冲着姐姐笑了笑,坦然道:“不辛苦的。”
“我一直都想为阿姊做点什么,如今有这个机会,当然不想错过。”
若晨从不觉得这是什么辛苦的事情,要论辛苦阿姊以前比他辛苦的多,而他不过是念书而已,许多人想要念书还没有法子办到,“这几日,我会去参加考试,通过之后就可以参加秋闱。”
若晨把之后几日的安排告诉若冉,目的是为了告诉姐姐,这几日他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悦悦玩。
“不然,你搬回元帅府去住?悦悦看到舅舅,估计只想着黏上去了呢。”若冉笑眯眯的开口,“苏元帅和尹将军若是瞧见你搬回去住,别提有多高兴了呢。”
若晨却是有点儿苦恼的抱起了悦悦来,显然是舍不得,“父亲和母亲……他们两个对待我的态度,太过于小心翼翼,只怕我在府中念书,他们俩时不时的要跑过来看一看。”
“悦悦还能让阿姊抱走呢……他们俩……怕是不能够。”若晨无奈道。
声音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满足。
还真是甜蜜的苦恼呢,若冉轻轻的笑了起来,很是为若晨高兴。
悦悦昨日没有见到若晨,今儿个非要缠着同他一起睡,当然还有今天刚认识的兔子,若晨面对悦悦的时候,底线并没有比沈沛高多少,为了不让悦悦失望,若晨被迫和一只兔子同床共枕。
好在这只兔子养尊处优干干净净的,不然若晨还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之后的日子……
他们都逐渐的开始忙碌起来,若晨在六部尚书的共同监考之下,通过了童试,而后便报名参加秋闱,当他写下苏若晨三个字的时候,只觉得心中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划过。
若晨看着那三个字,久久不曾言语。
他的身份被昭告天下,所有参与考试的学子们,都清楚他的身份,也因此,若晨成了所有人都关注的对象。
有的人为他惋惜,有的人则开始嫉妒,更多的是落井下石。
从士族子弟到平民,若晨的人生看似是不幸的,可若晨一直觉得,能够遇到姐姐,是他这辈子非常幸运的事情。
所以,若晨坦坦荡荡的走进贡院,无视所有人探究的目光,无论是好意还是恶意,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最要紧的是秋闱。
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姐姐,即使结果不尽如人意,他也不会有任何的退缩。
若晨这边忙着考试,沈沛那边同样也不轻松,他接连几日早起去兰玥宫跪着,待到日落西山再离宫。
从不间断。
膝盖上的淤血揉散了第二天又会有,破皮的地方结了痂又破,周而复始,新伤加上旧伤。
饶是如此,沈沛也不肯离开,依旧每日早早的跪在宫外,莫说是求饶,便是连饭食也没有用。
皇后听罢之后,不准任何人去给他送吃食,只当沈沛想要羽化成仙。
皇后眼见沈沛这般固执,索性免了嫔妃们一个月的请安,让沈沛跪个够,母子两个算是彻底的耗上了。
关于沈沛的消息,其实每日都有人告诉皇后。
皇后只当没听见,她拒绝见沈沛,也拒绝见若冉和他们俩的孩子。
倒是陶嬷嬷,时常找机会劝皇后,见一见那个孩子。
可皇后的反应却颇为冷淡,“本宫不见。”
“娘娘……您不见那丫头倒也罢了,可这孩子毕竟是王爷的骨血,您这般不闻不问的……是不是…有些不大好?”陶嬷嬷小心翼翼的开口。
皇后却依旧不为所动,“呵……非婚生子,本宫为何要承认那个孩子是本宫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