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漠北以后——锅包粽
时间:2022-03-09 16:29:33

  雪已经小了,沈瑜卿等在崖顶,四处扫了眼,目光最后落向白绿的穿肠草。

  这种草在上京她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

  珠子给了魏砚,沈瑜卿精于医术,心知毒物危害,不敢轻易靠过去。

  日头升到正中央,光线穿透层云直射到地上。

  那草芽尖竟慢慢生出一朵粉白的花,很快生满了整个崖端。

  花苞绽放,隐约中有股浓淡的香,沈瑜卿反应过来立刻捂住口鼻,时候却有些晚了,头重昏沉,一时竟晕了过去。

  沈瑜卿再次梦到十年前的大水,一夕之间,原本热闹繁华的会宛城生灵涂炭,尽数被大水吞噬,能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她在废墟中奔走,哭着叫阿兄,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走到尽头,眼前站着一金甲战袍的男人,少年将军的模样。

  沈瑜卿疑惑问,“你是谁?”

  那少年没回她的话,不知为什么,沈瑜卿极想看清他的相貌,可越是想知道,便越是困难。

  “别找了,你兄长已死,逝者已矣,过去的不如过去,没有追查的必要。”

  耳边徐徐一道声音。

  沈瑜卿不甘心,“我只想知道原因,倒底为什么!”

  没有人回应她。

  已是过了许久了,日光斜斜下去,崖壁忽拍下一只大掌,紧接着另一掌撑在上面,底下的人纵身一跃,两脚落地,稳稳站住。

  沈瑜卿听见有人在喊她,不禁蹙眉,轻轻睁开眼,看到一张熟悉的人脸。

  魏砚下颌绷着,牙关咬紧,见她是真的醒了,两臂倏地一收紧紧将她抱住,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你怎么了?”沈瑜卿感受到他的异样,眼睫颤了颤,轻问出声。

  没等他回应,记起方才那股莫名的气味,心猛然一惊,“那花…”

  日头落下,花已经合了。

  魏砚抵着她的额,喉咙滚动两下,她在他眼底看到了一圈红,还从未见过他这样,沈瑜卿忍不住又道:“那花是不是有毒。”

  穿肠草最厉害的毒非人人皆知的叶茎,而是它的盛开后的花,让人沉溺于幻境,死于无形。只不过此毒世间无解,而且这草每三年才开一次花,接触穿肠草的人都以为死在它的叶茎罢了。

  魏砚不说话,只盯着她的脸,半晌才有动作,一下一下吻着她的唇,从未有过的轻,像是在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高崖之端,日暮向西收尾,洒下金灿的光。万籁俱寂,唯有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魏砚呼吸着,眼底都是她的影,“沈瑜卿,老子这回算是彻底栽到你手里了。”

 

 

57 .反悔我倒是怕你反悔。

  离了崖端,魏砚牵着她的手,大掌牢牢包裹,雪停了,他一步一步在前,沈瑜卿踩着他的脚印。

  已是走了许久,沈瑜卿望着他的背影依旧心口砰跳如鼓。方才她受了穿肠花的毒,若不是魏砚及时带着珠子回来她必然已经没命了,只是她未想过魏砚会说出那番话。

  她目光凝住片刻,魏砚忽停住身,脸朝向她。

  沈瑜卿对上他漆黑的眼,呼吸缓下,开口,“怎么了?”

  “不想等你父亲的信了。”魏砚眸色深深,一手握住她的腰,沈瑜卿被他一带撞到了他胸口。

  “什么意思?”她听到自己出声,是轻的,像是预料到什么,目光落到他脸上。

  魏砚眼盯着她,“我这些年浪荡一身,除却这条烂命一无所有。”

  沈瑜卿眼睫轻轻颤动,唇瓣微阖,呼吸放到极缓。

  原本停住的雪再次飘落,化在他的眼角,染上一片湿。

  “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以后,现在我有些想了。若你愿意,我们现在就成亲。”

  沈瑜卿眼眸微动,怔然地看向他,“我们不是已经成过亲了?”

  魏砚牵唇,“那时是我混蛋,早知有今日,当时必要将礼数补全。”

  沈瑜卿记起前事,他浪荡下流历历在目,眸色又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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