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隐盛,庭下仍是清幽,隔断了酷热的纷乱。
静女一袭黛色大袖束腰长裙,王谊身着青衫,二人游走于园中,亦如佳人在那画上。
弗雀与几名侍女远远跟在他们身后,不去打扰他们的清宁。
“夫君这几日总是愁眉,是为何事不悦?”
静女挽着王谊的胳膊,柔声询问。
他径自摇头:“都是些朝中之事,说出来,恐怕也只是徒增静儿的苦恼。”
这样的回答确有应付之意,静女却笑啦,双瞳美如秋水荡漾。
“幸好夫君说明啦,不然静儿还以为是被夫君厌弃了呢。”
她的提醒让王谊失笑:“静儿是在责怪为夫吗?”
“静儿岂敢?”
王谊少见她如此顽皮的时候,看着她的笑靥,刚才的忧郁渐渐消逝了大半。
“静儿如今这般精明,为夫岂有这胆量?”
静女低笑,不再开口,王谊也收起了心中之事,陪着她专心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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珅儿回到寝宫找出了那条早已绣好的锦帕,她可不能让王谊以为一国的公主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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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朱瞻墺由仆人引至了后院。
“兄长,嫂嫂。”
静女松开了王谊的手臂,低身回礼。
王谊吩咐弗雀:“送夫人回府。”然后告知静女:“我晚些再回。”
“那静儿先走啦。”
等她离开,王谊便带着朱瞻墺去了别处。
…………
城外的景致繁盛而广阔,只可惜,疾风也来的突兀。
地上的叶片纷纷不甘寂寞的随风舞摇,王谊看了眼变得昏黄的天色,摇了摇头。
“天意无常,看来今日这画是画不成啦。”
朱瞻墺搁起画笔,王谊告知他:“快回城吧,万一待会儿起了风雨就耽搁时间啦。”“兄长不一起走吗?”
王谊坐到一旁的藤椅上:“我待会儿还有客登门。”
他追问:“兄长那些茶友该不会在此刻拜访吧。”
王谊微微启眸:“今日倒是闲啦,猜测起兄长的事啦。”
朱瞻墺似是不觉有什么不妥:“墺儿也只新奇这一回吧。”
王谊笑而不语,正要闭目养神,却忽然觉察周遭的香气变了味道,似乎隐含着一股铁器的冷冽……
他立即起身,就见周遭的树丛后飞冲出来四个黑衣人。
朱瞻墺正要回头探究那是何响动,突的就被王谊抓住了手臂。
“快走!”
他刚被拉走,就听到身后的石桌发出了碎裂的巨响。
“来人!”
王谊疾呼,家仆们闻声立即冲了过来,瞬时就与那些杀手厮打在一起,可他们的身手实在与刺客相差悬殊,应付起来十分的吃力。
王谊与朱瞻墺又都是书生,毫无还抗能力,面对这些高手只能狼狈闪躲,平日的稳重与书生气全然不见啦。
两人几番挣扎好不容易才得到喘息之机躲到一簇矮丛后,朱瞻墺气喘未定:“兄长可知这些是何人?”
王谊脸色苍白,好久才让呼吸平复一些,他方才便已猜到这次遇袭的原因,定是那日揭穿了汉王的细作,再次惹怒了他才招此杀身之祸。
“别管是谁啦,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儿!”他伸手拉起朱瞻墺,却觉身后刀光现闪:“快躲开!”
“啊!”
朱瞻墺没有准备,被他狠狠的推倒在地,他忍着疼支起自己的身子,却一眼望见快要命丧刀下的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