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药箱快步走来,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草药味。
“白姨。”温月明依偎在母亲怀中,娇滴滴地喊了一声。
“是大娘子回来了。”白青青见了她也只是露出些许笑意,颔首致意。
“是哦。”温月明笑眯眯地说着,“劳烦白姨从义诊那边匆忙回来。”
白青青对着温赴和钱芸芸都行了一礼,这才在左边的下手位置坐下,一板一眼说道:“今日没有出义诊,一直在等大娘子回来。”
温月明了然点头。
“你时间也不多,不妨直说吧。”温赴开口,单刀直入地说道,“那药,白夫人也有对策。”
白青青脸色严肃。
“娘娘这药哪里来了。”
温月明坐直身子,三下五除二把当日殿中的事情简单重复了一遍。
温赴脸色越发严肃。
钱芸芸捧着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气得嘴都在发抖:“他,他竟敢……”
“那药很严重吗?”温月明犹豫一会说道,难得有些为难,坐立不安地说着,“我昨夜肚子很疼,人也不太,太舒服。”
白青青点头,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
“可是腹部如针刺,肚子一寸如坠冰窖,搅得你疼痛难忍。”
温月明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随后低着头,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后面还有一些事情,就……就整个人也不太舒服。”
“燥热难耐,声如蚁咬,原先很疼的腹部就好似有一团火烧一般,是不是。”白青青一本正经地问着。
温月明咬唇,点了点头。
钱芸芸听得更是直接落泪。
温月明连忙哄道:“没这么难受,我不是聪明地吐了一大颗出来吗,就一点点药效。”
白青青抬眸看了她一眼,最后公事公办地颔首:“与其担忧这个,不如担忧其后的事情。”
温月明扶额。
白姨这话一点也安慰不到人。
“好了,莫哭了。”温赴亲自递上帕子,柔声说道,“团团今日出宫的时间也不多,赶紧把事情办好,也好让她赶紧回去。”
得,火上加油一把好手。
钱芸芸立刻抬眸瞪他。
“哎哎,爹,爹爹说得也对。”
温月明难得和温赴站同一立场,用帕子粗鲁地擦了擦钱芸芸的眼角,顺手把爹爹推开。
“没多大的事情,就你们太紧张了。”她含含糊糊地哄着,“你看我这不是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吗。”
钱芸芸抬眸看她,眸光深深,就像温赴连绵不断的成荫绿树,波澜起伏却又无限温柔:“娘这么多年吃斋礼佛,惟祈我儿平安二字。”
温月明被这样的目光包围着,只觉得满身酸疼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好一会儿才笑说着:“平安啊,我挺好的,真的。”
“这药可有什么后果。”钱芸芸外貌柔弱,可性格却格外韧劲,很快便收拾好心情,主动问道。
白青青眉间三条杆皱得极为紧。
“这枚药丸有两个作用。”一向平铺直叙说话的人难得迟疑,粗糙的手指捏着袖口,冷声说道。
“大娘子一开始的腹痛如刀搅是因为药中有银杏叶、地骨皮、银柴胡等性寒之物,所以娘娘一开始吃了入口极苦。”
“这,这些吃了不是对身体不好。”久病成良医,钱芸芸脸色微变。
白青青点头:“这药丸中寒药剂量极大,只要服上四颗以上,只怕大娘子今后受孕困难。”
温赴一向温和的眉眼瞬间闪出几丝厉色来。
“好歹毒的药。”钱芸芸恨恨说道,“团团现在服了一颗,可有后果。”
“就吃了半口。”温月明连忙说道。
钱芸芸拍了拍她的手,端起一碟糕点塞进她怀里:“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
“哦。”温月明捧着白糕,犹豫一会咬了一口,立马皱了皱眉。
——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