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她的一条狗
林潇猛然从梦境中惊醒,她坐起身,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床帐外,林朗的声音传来。
“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真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林潇说着,掀起床帐,然后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站在不远处的林朗。
他比她小一岁,可是他的个子却比她高出许多,她在女子中不算矮,可是站起来,却也只到他的肩膀。
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所以他的身材劲瘦而修长,眉眼之间,总是带着几分凛然的杀气与锐利。
这是林朗,她的堂弟,他们同样出身皇室,可是她一直都像个公主,而他却早就不再像个皇族子弟。多年魔教的历练早就将他身上的贵族气磨掉了,如今的他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一个真正的杀手,令人闻风丧胆的辰煞。可是在她面前,他又总会不自觉的收敛锋芒,像个最忠诚的侍卫那样,守着她,护着她,哪怕是睡觉也不会离她开五步远。
魔教太危险,而她的武功底子太薄弱,她能坐上星煞这个位置,主要是靠脑子,靠手段,靠一堆旁门左道的加持,当然,最最重要的,是靠舒墨澜捧。
所以他不放心她,这些年,只要他不单独出任务,只要她不单独陪在舒墨澜身边,他都是这样守着她。
在魔教的时候,有很多人嘲笑他,说他虽然贵为辰煞,却不过是林潇身边的一条狗,他听得多了,却从来不在意。
只要她平安无事,他做她的狗又何妨?
他能活到今天,靠的并不是他的武功有多么卓绝,天资有多出众,在奴隶营的时候,比他天资好根骨佳的孩子有很多,可是他们最终能活下来的却寥寥无几。
他能活到今天,其实靠的是林潇的庇护。虽然林潇也是仗着舒墨澜的势,不过那又如何,他感激的永远都是林潇,而不是舒墨澜。
“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去睡?这里不是魔教,周围又有咱们的心腹把守,而且我这两年也学了不少功夫,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她朝他伸手,他自然而然的走了过来,坐在她床边的脚踏上,他不敢碰她的床,甚至不敢沾染一丝半毫。因为在他心里,她是神圣不可侵的,姑娘家的秀床,男子怎么可以碰触?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忌惮舒墨澜。只要舒墨澜一天不死,他都不敢靠林潇太近,否则,等待他的就是个死。尽管有着姐弟的名分,可是他懂得舒墨澜的心思,更懂得舒墨澜对她的独占欲,那是绝对一丝一毫也不容许别人染指的。
他低声道,“我打坐也可以休息,不一定要躺在床/上。守着姐姐,我更能安心。姐姐,你刚刚做什么恶梦了?”
“梦到舒墨澜了,梦到刚到他身边的时候。”
林朗握着她的手,“姐姐怕吗?”
“怕啊。不过,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那岂不是比死还难受?所以尽管怕我也会去那么做,尽管,嫁给舒墨澜,将来有可能会当上教主夫人,但是比起做教主夫人,我更想做的......是教主!”
所以,这也是她非要杀掉舒墨澜的理由之一。
舒墨澜的死,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环而已。
第10章 一往情深
在禹州停留的第七日,舒墨澜如期而至。
那一天,雨雪霏霏,秋冬交替之际,天气变换无常。
舒墨澜像个寻常富贵公子一般,乘着华丽舒适马车而来。
林潇林朗带领着禹州分舵的人守候在门前,犹如家仆迎接主人归家一般。
舒墨澜才从马车出来,林潇便举着伞靠近他,同时轻声道,“少主一路辛苦了。”
舒墨澜随手接过她手中的伞,揽住她的肩膀,换他给他们两个撑伞,“这么冷,你还出来等?冻病了怎么办?你不是最怕冷的吗?”
林朗和一众下属跪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舒墨澜只略略扫过他们一眼,然后对着林朗道,“小舅子起来吧。”
“谢少主!”林朗沉声应道,随后起身。
而分舵的其他下属却全都吃惊不已。虽然早就知道少主对星煞宠爱非常,可是却从不知,他竟把辰煞称为小舅子,难不成,少主还真的准备娶了星煞不成?
教主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啊!
而且名义上,少主是有未婚妻的啊,那未婚妻就是魔教天字堂堂主的女儿——白雨霄啊!
据说,因为名字里带着霄字,霄与潇同音,白雨霄大小姐不高兴,还曾经借故找过林潇的麻烦,逼着她改名字。
后来......后来好像少主出手,重伤了白雨霄,两人的婚事差点作罢,最后还是教主出面安抚了白雨霄父女,这才让这件事揭过不提。
但从此,白雨霄再也没有提过要让林潇改名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