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抱,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他就直起腰松开手了,只是,在他们的脑袋交错而过的时候,他用脸颊蹭了她一下。
这一下,动作很轻,若有还无,像是下意识,也像是情不自禁。
蹭完,他就开车去了。
但木绵被他蹭得又是一愣,思考了一下,确定刚刚的一切都不是幻觉,是他真实的动作之后,木绵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这是什么小动物才会有的动作啊。
听见她的笑声,正在开车的李斐耳朵看起来有点红。
木绵盯着他的耳朵,脑袋里却在回味刚刚的一切。
她也发现,经过他那么短暂地一接触,她好像也觉得心里痒痒的,好像得了肌肤焦渴症一样,很想身体的哪个部位挨在他身上。
但是李斐在开车,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也需要不停地操作方向盘,那么……
她琢磨了一下,把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捏了捏。
肉质不错。
嘿嘿嘿。
上一次那个岔路果然就是高树搞出来的,这一次,他们再次走到那个原本应该是路口的地方,就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水泥路了,跟地图上显示的一模一样。
看着这条路,木绵有点不爽地拍了一下李斐的大腿:“他这幻术还真搞得有模有样。”
李斐扭头看她一眼。
木绵犹豫了一下:“那我把手收回来?”
李斐:“不用。”
说完,他继续开车去了。
她也觉得不用,李斐的裤子好好穿着呢,这有什么呢?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他们又一次来到了鹿嘴村的村委会,见到了村干部。高树的幻境编织得还挺靠谱,虽然理论上是第一次来,但是,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连村干部说的话都差不多。
可见高树大概对这个村干部还挺了解的,但是,当木绵主动地询问高树的事情的时候,村干部却表示,他们没什么接触,不怎么熟。
木绵心想,估计高树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深入他的心灵了,不然这了解度实在说不过去。
等村干部给他们安排好住处,在他叮嘱完他们晚上不要出去之后,木绵问了高树的事情。
“我听人说,你们这里有一个人叫高树,搞哲学的,留在你们这里好多年了,我业务写小说的,想去找他了解一下情况,您知道他住哪儿吗?”
村干部不疑有它,干脆利落地回答了:“知道啊,就在鹿眼湖旁边,他自己搭了个房子。”
“那您知道他为什么留在这里吗?”
村干部“唉”了一声,然后说:“几年前他带着他妈来这边旅游,他妈掉进湖里就沉下去了,搜救队怎么都没把她救出来,尸体现在都还找不到,高树就留下了,天气好的时候他就下水找。这都几年了,也该放弃了,但他还是不走,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
得知高树的经历,木绵再想起那片雾气弥漫的湖面,她莫名地有点凉意。
他们说话的时候,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逐渐有了滂沱大雨的感觉,哗啦哗啦的声音响彻天地。
村干部观察了一下雨势,无奈地摇头:“得了,今天这雨太大,我也不回家了,就在招待所凑合一晚算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再出发去地里吧。天黑加上雨大,出门挺危险的。”
说完,他摆摆手,下楼了。
木绵和李斐各自提着行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木绵洗过澡后,正在擦头发,就听见门响了。
木绵确认了门外的是李斐之后就打开了门:“怎么了?”
李斐看着她说:“没什么。就是,想在你这里坐一会儿,可以吗?”
木绵很快就回答:“当然可以了。”
他们现在又是情侣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于是李斐就主动坐在了房间里的长椅上,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手机低头看去。
木绵护完肤就也拿着手机坐在了李斐的旁边。
他们无声地坐在一起玩着手机,什么话都没说,但莫名其妙地,胳膊挨在一起,肩膀靠在一起,最后,头也挨在一起了。
这个时候对方的呼吸声就格外地明显起来,偶尔的声音变化也会格外清晰,木绵看了一会儿手机,就把它放下了,仰着头闭着眼,仔细地听他的声音。
其实没什么好听的,雨声也还是很大,但是,这种无言的幸福感实在是可以把一个人从头到脚都淹没。
听着听着,她伸出手,抱住了李斐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