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那么关心这女人。你可是沾上了她的血?”莲若见骨姜将一只跳尸的心脏扯了出来,她又招了一只抵挡。
如今自己的跳尸只剩几只了,可不能一口气全都拿出来。
闫宵恍然:“是那匕首!”他本小心起见没有去碰那匕首,结果还是着了道。恨只恨容蕊百毒不侵,血沾了毒也没有任何反应,倒是让他一时大意了。
此时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烧灼起来,却仍咬着牙朝莲若走去。
本以为她溜进来不过是临时起意,原来是蓄谋已久。知道她一旦得手,就绝对不会给自己活命的机会。
这毒猛烈,此时已经让他视线模糊,口中更是一口一口的吐出黑血。
但他如何也不甘心,他怎么能败在一个只会养跳尸的女人手上。他一步步走过来,伸出手,好似要掐住莲若的脖子。
“哈!”莲若轻笑一声,看着口中鲜血不止的闫宵,心里不禁得意。这厮死了,容蕊还不就是她的了?到时候要取血取血,要折磨折磨,不都得顺着自己心意来。
“扑通”一声,闫宵终于还是没能碰到莲若,跪倒在了地上。此时他面色青黑,两眼翻白,口中黑血溢出,四肢痉挛,还断断续续地发出“咯咯”的声音。骨姜的行动也迟缓起来,最后也栽倒在地上。
莲若笑容满面的看着躺在地上还想抓她脚踝的闫宵,有些嫌恶的避开:“以前你怎么说的?一起杀了子清,你我二人共做掌门。如今却仗着行尸想杀我。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可惜,没能如愿”
闫宵已然神志不清,听她这样说,忽然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古怪的“咕噜”声,之后便再无声响,已然是断气了。
莲若理了理鬓发,扭头看向容蕊对她一笑:“你不是想知道陆离如何了?我现下就带你去见他。”
她缓步出去,不一会儿就有门人弟子过来,见到死去的闫宵皆是一愣,很快就又恢复了沉默。
养尸门便是如此,能者居之。当时闫宵宣称杀了子清,他们便任他是掌门。现在莲若又把闫宵杀了,他们也自然会认莲若是掌门。若以后有谁能把莲若杀了,他们照样认那人为掌门。
总之谁是掌门,也并不太影响他们养尸炼尸。
因此他们手脚麻利的将闫宵和骨姜的尸体抬了出去,也不知道如何处理。
而容蕊则是被人抬到了一处房间,果然看到了陆离。
陆离也看到了她,以及她身上的血色。
他立即开口道:“你受伤了?”他是知道容蕊被闫宵关着的,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容蕊摇头:“没事,我伤口好的快。”她仔细打量陆离,见他之前断掉的脊椎骨和四肢已经恢复如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的血果真好用。
这么久未见,看到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离问出心中所想。
容蕊将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有些不放心的问:“莲若没对你做什么吧?”
陆离摇头:“闫宵死了对我们倒是有利。只是我们被这捆尸索束缚,该如何逃脱。”
容蕊探了探自己的内息,眼眸一动。今日没有喝化灵散,此时自己的灵气有些微的恢复。只要再多等一会儿,她就可以将这捆尸索用风刃解开。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告诉陆离,莲若已经回来了。
她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柄小刀,一盏蜡烛,一张符纸,一碗水,正是结契所用之物。
容蕊心下一沉,她绝不能让莲若与陆离结契,只要再拖延一刻。
于是看莲若将那托盘放到桌上,她立刻出声道:“就算你与陆离结契,他也不会喜欢你。”
结契虽然可以控制陆离的行动,但他的意识是不会变的。
果然,莲若听到她这样说笑容一僵,走到容蕊的面前,“啪”抬手便是一巴掌。
“容蕊!”陆离在床上看得一清二楚,脱口而出。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容蕊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头发也散落了下来。她吐出口中的血腥,回头看莲若,带着蔑视:“怎么,被我说中了?”
她不紧不慢地道,私下里却在拼命运转灵气。化灵散就像一层厚厚的冰覆封住自己的气海,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冰敲碎、融化。
可惜连吃了几日的化灵散,现下她虽努力运转灵气,也不过砸破了一个小洞,只有少量灵气,完全不够用。
因此无论如何,她都需要拖延时间。
莲若看着容蕊肿起老高的右脸,风情万种一笑:“那又如何?我与他结了契,他就离不得我了。时日一长,自然就将心思放在我身上了。到时候,你也只能看着我们两个日日在一起,却生不如死。”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容蕊和陆离在寒翠岛生火说笑的那一幕,心里嫉妒心又起。
将那托盘中的匕首拿起来,走到容蕊面前:“倒是不急着结契。之前我还没有尽兴。你那难受的样子,我还没看够呢。”
于是匕首狠厉一划,容蕊的脸上又多出了条刀痕。不知道是不是莲若故意的,从陆离的角度看过去,看得一清二楚。只见莲若几刀下去,容蕊的脸便全是刀痕,愈合虽然快,但满脸的鲜血让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