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战炎帝部落将领未曾参战,祝融也是点到为止的离开,黄帝部落风后已死,女魃被逐,应龙不在,只要炎帝部落异军突起,只怕这帝位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第20章 小风后图安
后很多年我们都在山里隐居,黄帝将位置传给了儿子,儿子传给了孙子,不知这帝位是否会世世代代传下去。至颛顼帝继位不久山上来了个熟人。我想的事终于还是成真了,有帝颛顼于共工争帝位。
那一日是阴雨天,我在制药,丹药火候实在不对,夫诸在旁看我的河图洛书龟甲,那是他最近喜欢上的东西。新收的小巫祝来说有人要见我,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我的故人们大多已经离去,夫诸言确是故人。我只好起身出门去看。
那人一席玄色衣袍背对门口,在看屋内摆设。“许久不见,仓颉别来无恙。”
“妖祖风采依旧。”他看起来老了许多,看来黄帝让位后新帝不是那么重视他。
我们闲聊了很久,他像果真是来叙旧,可这些年这个人都没有出现,唯这个时候前来想必是要我出去再帮黄帝部落出头。我这一生授益于两处,一处是天帝山巫祝师父们,一处是阿鬼,她于最后教我的是不要被榨干价值,我被抛弃过一次,不用战争结束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自己隐居和被驱逐的后果可不一样。
“我知你心思,我的故事于两帝相争时就已经结束,现在是的世道自有新人书写。”不等他聊到正题我就拒绝了他,无论如何我不打算插手。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瞒着你,我的确有这样的心思,颛顼这孩子继位后未能再有当年那样得力的将领。”
“这里也有你的功劳”那仓颉似是真的老了,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不再反驳,只是沉默着哀叹一声。“我这些年,都在想最后临走前问你的问题,你求的已经得到了,也造成了颛顼帝无人可用。”
“你知我心思,你也是人类,想必是理解我。”我若是小时候是能理解,可现在我也在他的算计下成了妖,这世上再无我族人。“我不懂,这世上只我一只妖,你让我如何懂?”
“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当初意气风发的帝女。”只这一句我拒绝不了,这些年我活得越来越像阿鬼,应龙说我曾经像小时候的阿鬼,现在我的样子正是当年印象里她那幅“鬼样子”。若她还在或许会笑话我终是天道好轮回。
“你口中意气风发的帝女被你排除异己的变成了世人口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于阵中威风凛凛的应龙也成了天降暴雨的罪魁祸首,你敢说这里没你从中作梗,我如何成为妖我成为妖之前做过谁的巫祝世上知晓的还有几人,为何昔日神王成了妖,仓颉你当我是傻的吗?”距离大战结束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发过脾气,只看到这人我忍不了。
“那不过是巧合,世人惯爱以讹传讹。”
“的确你什么都没得到,黄帝要改天上的规则,你要改人间的规则,你们两个还真是一拍即合。”他能沦落到这般田地不过是因为当年一起弄权的帝王让了位,那颛顼帝容不了他。
“你虽恨我,看在帝女应龙的面子上帮一帮黄帝氏族,当年为救你殒了个风后,我不求很多,再帮黄帝一脉培养一位新的风后就可。”那风后当年就葬于山脚下,那时应龙阿鬼都没有气力,只一个我负伤挖了个土坑,虽事后我把她尸首埋入山上又立了墓碑种上荀草,她也终是没能看看天下太平的日子,没能喝到那碗荀草汤。“夫诸,送客。”
“你只看她一眼就可,她与你极为有缘,只见一眼,若你还执意我也不强求。”当年的仓颉何尝有过这样的时候,那时他说是谋士可族内大小哪一样不经过他,玄女立刻请到,不死丹随手送人,他如今的样子虽然我觉得解恨却也多了些时过境迁的心酸,这世间终究是忘了我们。“那就去看一眼吧。”我不知抱了什么心思,临走前拿了每年都给风后烧的白布袍,以前令蘅说为了让我知道消息烧给我,我如今也时时烧给她们。
夫诸趁我拿东西的时候笑话我傻气,我也没理会他,让他变成兽形,如当年下天帝山寻游一样也告别一众小巫祝下了灵山。
仓颉算得不错,只一眼我就知道她与我有缘。那孩子站于一众高大族人中有些胆小,手也开始发抖,她似比我高些可也是普通人类身量,穿着大她不少的黑色衣裤,那衣服材质我未见过,不似凡品,衣服之大与她很不合身,那样子就像是和令蘅一起排队去天帝山时候的我。她衣服上有金色三足金乌展翅的图腾,这哪是再培养一个风后,这是再培养一个我才是。
“我叫巫妖,你是谁呢?”仗着我还有百来年寿命看不出年岁,我倒是去她面前装了回幼稚。
“原源,你不是在相柳那吗?”这孩子有点激动,把我认错了人,这么多年我又听闻了相柳氏。“我是巫妖,你认错了,不管你是谁,从今天起你归我了。”我的好脾气用完,把她抓着我袍子的手拿开,拽着她到了当年阿鬼留下的房子。
我有了个弟子,她可能是个傻子,半点常识也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有我都怕她把毒草当谷子吃。一切都错位了,我这个坏脾气的旁边跟着个好脾气的夫诸,我身上太阳神神格让我可以有神光炙烤大地,夫诸唤水,就像这族里又回来了女魃和应龙,而新风后图安就是当年刚下天帝山对世事都不知的我。
我这弟子有时候对该固执的事情很看得开,对不该深究的事情很感兴趣,她好像对神仙们很感兴趣,还常和我打听不死树的事。“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想着长生一事。”她原身是一神兽大风,和我说今年也才双十年纪出点头,这年岁实在不够看,没想到就未雨绸缪着要了解不死树。不过想想,我当年诛杀天帝俊和太阳神时也是这般年岁。
和当年于阵中杀进杀出漫天僵尸无数的风后比起来,图安不止是不够看这么简单,别说骑射弓箭、丝线缠绕、捕猎杀人,就是用她本来的能力风她都不会。有时候我在想仓颉是不是故意要搞坏我的名声。
“图安,我们要谈谈。”看着她射箭时不知道要闭哪只眼睛一个劲的找准头,我实在无法,想了解一下这么多年她是怎么长大的。那一夜我赶夫诸到外面院子里呆着,屋内只有我们两个女子,如此她应该可以对我放宽心,后来我才知道我想多了,这孩子世界很单纯,她好像对谁心都挺宽的。
“我喜欢了一个男生,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他对我很好。”这孩子说着就哭了,我只能安慰她。“这很正常,因为他你放弃了学习其他的事吗?”她言并非如此。“我有一朋友,与你很像,她说和那人是上下级关系,那时候他对我很好,对她很狠,我常很心疼她,那时我们还住在一个安全又舒适的地方,没有战争也没有神仙。后来我们到了这里,一切都变了。”
不知道仓颉有没有听过这个故事,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安排了我,我也曾喜欢过一个神,他对我很好,我被保护得只有傻气,一下山就被各方人算计,那男人看似对图安好却没有让他学到任何适应山下生活的技巧,而另一个人被一开始就做了准备,一个被养废,一个计深远。
“图安,从明天开始我也会对你很狠,如果那个人是你说的相柳氏就去战场上,亲手割下他的头,你师父我当年就是这样对那个算计我的男人的。”
说是培养一个风后,我分明养出了又一个巫杳。她每日寅时起,戌时睡,风后要会的、我会的都交给了她,夫诸教她八卦布阵,我教导她骑射弓箭身法,我不会丝线所以我找出当年女魃的武器,她会风,这东西于她再相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