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姿轻笑:“不用你提醒,”起身去开门,见着面就玩笑,“你耳目倒是灵通,竟能找上门,”讽刺意味浓浓。
“姿妹妹,你非得这样才舒坦吗?”唐雎儿今日一人上门,水灵灵的狐狸眼凝视着墨姿,眼神丝毫不飘忽,“你也不用摆脸,我也不想来,但不来这一趟我心里又实在放不下。你们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回无圣庵,近日外头不会消停。”
迂回之术,她懂。墨姿笑说:“我软硬不吃,你日后也别多费心思讨好了。请回吧,”话音未落,门就嘭的一声关上。
钟晓坐在檐下烹茶,墨小白守在一旁:“尧日大人,那个唐雎儿很惦记你的美色。”
“多谢你告知,”钟晓分他一小杯茶:“就这些,慢慢品,喝完了今天便没了,”朝着墨姿招手,“过来喝茶。”
原想坐对面,但在看到还未离去的唐雎儿,墨姿心里有点酸了,挤到钟晓怀里:“你喂我,”还不许用两个杯子,就着他的手,你一口我一口,共饮一杯茶。
抱着妻子,钟晓埋首在她颈间:“我这遭的算是无妄之灾。”他确定自己一直都很守为夫之德,就是成亲前,也是除了亲族与孽族,不会与任何女子过密往来。
墨姿转过头,在他脸上一通乱啃:“三生我只有你一个。尹志雅、唐雎儿之流,看上的都是你的表象。”
“嗯,”钟晓也不去擦脸上的口水,用鼻子轻顶她:“告诉你给秘密,”嘴杵到妻耳边,“我前生是个小和尚,扬善积德八十旬才换得今生遇上你。”
顿时心花怒放,墨姿抿唇甜笑,水眸亮晶晶酸意全无,只剩甜蜜蜜。贪看她难得流露的娇态,钟晓情不自禁地去逐她的粉唇,紧拥让她更加贴紧自己,感受彼此乱了的心跳。
夜幕降临,探花城街道上空荡荡,平静之下是暗潮汹涌。子时将过,身着金桐花纹黑锦衣的钟季突然现身在街头,与一瘦高个中年男子前往东街。
东街东来仪客店的伙计拦都不敢拦,就放二人入了客院群。没费多大力气便破了六号院外的禁制。钟季都将落日弓取出了,却未想院中竟无生息。
“扑空了。”
“琴儿说,白日里简一宗的唐雎儿有来过,难道他们离开了?”瘦高个脸上肉结实,皮质黝黑,眼比鹰还利。今晚他还想见识一番落日弓的厉害,看来要落空了。
此刻桐花仙府里清然玉泉中,一场激烈的情.事刚刚结束。墨姿慵懒地猫在钟晓怀中,急喘着。她享受着身体的疲乏,时不时仰首迎接丈夫落下的轻吻。对外界事,清清楚楚,但两人都不想去理。
靠在玉池边,钟晓托着似没骨头的妻子,轻抚她的湿发:“累不累?”
“我喜欢你让我累,”墨姿额头摩着他的下巴:“尧日,我甜吗?”
钟晓拇指轻挠她的发窝,低头看她尚未退去潮红的脸:“很甜。”
仙府外,钟季与瘦高个不甘心地在院子里搜罗了两遍,终什么也没发现,这里就似没住过人一样,只得离开。
“他们走了,”墨姿撇嘴,好在没叫两个不速之客扫了兴致。
“有一种人,是养不熟的。你视他为亲子,无论对他如何好,只要有一点未随他愿,他便认为你偏颇,有私心。”钟晓笑之:“不知念恩,还看不清己身。品性如此,怎堪大用?”
墨姿直起身,与他平视:“我不是良善人,养子再好不是亲生,懂事我便重之,不懂事我便让他从哪来回哪去。亲女,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她是我摆脱不料的责任,当然我也是她割舍不掉的。不懂事,也别出去霍霍谁,我跟她互相伤害。”
这说的都是什么?钟晓笑开:“母女俩在九天之上大打出手?”
“你会帮谁?”墨姿盯着他,一脸严肃。
“你,”回答得毫不犹豫,钟晓描绘着妻子的眉眼,曾经他听尘微这么问过凤鸣。就因为凤鸣慢了两息,尘微作天作地哭闹着说凤鸣有了闺女忘了媳妇,还惊动了凤沐氏族长和凤沐世遗。
尘微以为老族长和世遗仙帝会帮她一起数落凤鸣,结果……回忆到这更乐,钟晓将事讲予墨姿听。
“世遗仙帝与老族长一本正经地商量了半天,说未免影响到胖涵心情,决定将胖涵暂时带回族里养。等他们夫妻吵闹完了,和好如初了,再看胖涵要不要回天刑神殿。那时胖涵才四岁,凤鸣抱着闺女不撒手。
老族长和世遗仙帝见状,就说凤鸣心里没媳妇。”
墨姿笑问:“然后韩尘微又闹了?”
“没有,她只是闹着玩,况且四岁的胖涵正有趣,她哪舍得离眼?两夫妻当场和好,一致对外,只有胖涵心念念想去族里待两天。”钟晓脸贴上墨姿的颊:“我们以后有小丫丫了,你会不会更欢喜她?”
这是一报还一报吗?墨姿咯咯笑:“凤沐尧问过韩尘微类似的问题?”
“问过。”
“哈哈……”
笑过之后,墨姿闭目调整,待炼化吸收来的魔元灵恢复至巅峰,才由着钟晓抱她出清然玉泉:“论起来轲来钟氏的神秘还是源自于藏冥钟家。也正是因此,他们自卑又自大。卑己身血脉不如人,又因偷冠上的‘行者’名而自大。
钻进了死窟窿,不知回头,只想一条道走到黑。以为世无藏冥钟家,轲来钟氏便名正言顺。愚蠢又可笑。”
“天刑古神后裔不会冷眼看世乱,更不会助纣为虐,”钟晓与妻相对盘坐:“轲来钟氏非差在血脉上,而是错在品性。不用管他们,白灵与滕氏族会收拾干净。”
“处理了钟氏,滕氏族消‘福’之行也差不多圆满,可松一口气了。”墨姿长吁:“英华族长飞升雷劫下大伤,至今未痊愈,这还得亏阻了同越界妖兽祸乱凡人界,不然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