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室内安静了几秒。
“阿宁,妈妈知道你现在已经是个经济、思想独立的成年人了,我现在也不会在对你的决定做过多的干涉了。”木沁说,“我也不是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意思,我还是觉得这段感情,你会受伤。”
迟宁听懂了。
木沁不是明白了,她是管不动她了。
“我十九岁的时候也觉得‘孤勇之后,世界近在眼前’,但磕碰过后,是甜、是苦,个中滋味,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我只能言尽于此。希望你有你要的未来,而你人生的每条路,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这是木沁离开国内时,对迟宁说的最后一段话。
她还是不觉得她和薄知聿的感情能走得有多久远,他们经不得柴米油盐和现实的打磨,就好像漂浮在空中七彩的泡沫也终有破裂的一天。
说实话。
迟宁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是怎么样,但知不知道未来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她从小到大便没有能够横冲直撞的勇气。
或许木沁说得对——孤勇之后,世界近在眼前。
我走的路。
我自己选。
/
晚上,迟宁刚刚发送好邮件给美国的公司离职,其实这样不是现在才有的打算,很多东西她早早都准备好了。
她也确实不会因为薄知聿就断送掉自己的学业,她在申请国内的学校,准备一边研究生,一边实习。
薄知聿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看去哪儿工作能有点儿意思。
迟宁按电脑的手一僵,男人从她的背后贴过来,像抱着小朋友似的把她揽在怀里,下巴亲昵地抵着她的颈窝。
她被他弄得痒,想躲,又被人给捞了回来。
他今天心情大概很好,语调都是轻快的:“阿宁在看什么?”
迟宁也懒得跟他演:“我看什么你不知道吗?”
她就不相信,薄知聿能经常往返美国去看她的人,会不算计她什么时候回国,会不盯着她的动向。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她玩什么聊斋呢?
顿了半秒,薄知聿轻懒地笑着:“我们阿宁怎么这么可爱,还这么聪明啊。”
“少来你。”
她哪天要是膨胀了,肯定都是薄知聿夸的。
有事儿没事儿就跟你扯点彩虹屁。
薄知聿说:“到我这儿上班,嗯?”
迟宁:“那如果我跟你吵架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到底是去上班还是不去?”
薄知聿:“不会。”
“不会见面?”
“不会吵架。”薄知聿轻吻着她的颈间,大型黏人犬类似的,“舍不得。”
“……”
迟宁跟他说真的,“其他也就算,工作不一样。”
“其他怎么就算了?工作哪儿有不一样。”
“……”
薄知聿大概是真的很烦看不到她,不等她开口就直接简单粗|暴地扔下一句:“反正你去哪儿都得回来。”
这意思就是不管她去哪儿应聘,他都能把她弄回来。
迟宁无语地很,反正她目前也不着急:“到时候再说。”
说完这迟宁也没心情在看的其他家的公司信息了,关掉电脑,她转头问他,语气挺正经的:“你去找过我几次?”
“数不清。”薄知聿整理着她的碎发,桃花眼弯起,“想你了就去。”
“能看到我?”
“开始看不到,后来摸清规律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