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出去后,许雯女士不耐烦地摆摆手,赶走了一众服务生,而桂河仍默默地站在高处踩背。
“世道真的变好了。”许雯女士感慨,“家里没□□好的狗,都敢出来狂吠了。赵钦真是胆子大,也不害怕得狂犬病。”
许雯女士自从安葬了女儿,嘴变得越来越刻薄,一句话损了江宁、赵钦两个人。
“江宁不过是个小人。他背后的赵钦、李大志才是真的伪君子。”
“我也是眼瞎,年轻时看上了李大志这么个畜生,最终害了我的月月。”
“悔恨可以有,太过悔恨就伤身体,李月不希望看到您这样。还有,我们不能苛求受害者不警惕,而是应该惩罚犯罪分子的不做法,这才是道德与法律的应有之义。”
江宁出了包厢,对着包厢门冷冷一笑,心想,许雯你给我等着,等我东山再起,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许雯和桂河交流一番起身离开,酒店经理看她出来立刻弯腰赔礼道歉,把收钱的服务员痛骂一番后准备辞退,竟敢随意泄露客人信息,就算辞退了也少不了这顿骂。
许雯很是冷淡:“你们酒吧管理确实不严格,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包厢。万一是仇人呢?我出了事,谁负责?”
“江宁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一外地来的富二代来B市找人脉,找到了江宁头上,恰好碰见了。”经理说。
来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江宁与许雯之间的恩怨情仇,经理刚刚已经听包厢里的服务员说过了,自然不会没眼色地站在已经落魄的小三娘家那边。
“那他们谈了什么?”许雯起了好奇心。
“据说是宝石投资。”经理说道。
宝石投资啊,看来,李大志真的秘密隐藏了一批宝石啊。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许雯活着的目标,就是让李大志身无分文呢。
豪华的包厢,笑语嫣嫣的美人儿,奉承的话语,江宁看着周扬提供的服务,忍不住产生一种重回权力巅峰的错觉。
果然,只有高高在上、大权在握,才能真正让男人重获新生。
第二天,江宁早早赶回了江家村。
江美仪还坐在自家院里撒泼打滚要钱,披头散发,酒气冲天,没有半分以往富太太的模样。
但现在,他不得不和这个女人合作,因为,钻石人脉掌握在李大志手里,而自己能接近李大志的唯一办法,就是靠江美仪。
江宁喊来在老家务农的母亲帮忙,给江美仪冲了个澡,煮了饭,静静等待江美仪醒来。
江美仪醒来后,看着面前一桌子的饭菜,有点愣神。
“宁宁,你这是做什么?”江美仪看着再度江宁变成以前那副温和模样,总觉得脊背发毛。
“没什么,就是心疼姑姑你。”
“鹏程表弟失业了,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颖颖表妹还在牢里,你又欠了许雯那女人一大笔钱,姑姑,你说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
“怎么过?我不知道。”
“姑姑,你以前跟着李大志,也算享了清福,可是看着你今天这处境,我就心疼。如果你年轻时嫁个老实人,未必不能过安稳日子。”
“姑姑,你在老家受苦,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李大志手里未必没藏钱。如果李大志藏了钱,一定会给你这个为他生儿育女、隐姓埋名半辈子的爱人,而不是给许雯那个贱人!”
“是啊,大志肯定会留给我和儿女的。”江美仪叹息一声。
“你怎么想起说这个?”江美仪问。
“不知道,我只是心疼姑姑罢了。”江宁摸着胸膛,“姑姑帮我许多,我不忍心看姑姑受苦。”
江美仪其实不知道李大志有没有留后手,但二人相处了二十几年,多少也有些了解李大志的性格,江宁说的未必没道理,她心里也有这种想法。
江美仪眼前一亮,握住江宁的手:“行,我找大志问问。”
江宁松了一口气,微微笑了。
第二天,江宁陪江美仪去看守所看李大志。江美仪问起李大志秘密资金的事情,李大志眼神尖锐,目露凶光,“谁和你说的?”
秘密资金是自己最后的退路,谁也不能动,谁都不会说。
江美仪受以往李大志高高在上的态度影响,神情谦卑地说道:“我就是问问,颖颖在牢□□程不出门,我又缺赔偿金,家里没钱真的过不下去了。”
说完,江美仪呜呜地哭起来。
李大志是个狠心之人,看着女人哭泣,听着儿女受苦,半分不动容:“有什么过不下去的?你们母子有手有脚,就算是去工地搬砖、去扫大街也不缺一碗饭,颖颖那里不着急,她的过错不大,找个好律师判不了几年。”
江宁心想,到这种时候,李大志仍不松口。也是,谁会轻易把自己的退路露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