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指向,话里有话,许明奚顿时懵了,闻到弥漫在空中的一丝火药味,引得沈淮宁毫不犹豫地白了眼,却被她拉了下衣袖,小声道:“将军,我有些累了,我们走吧?”
冷哼一声响起,沈淮宁敛回神色,丢下一句:“愚不可及。”
说罢,隐下些许烦闷,眸光渐柔,朝她眼神示意了下。
便拉着她的手往回走,朝扎寨之处走去。
只余两人呆滞在原地,许思蓁闷闷地踢了下脚边的石头。
罗缉熙眉头尚未舒展,温声道:“蓁儿,刚刚他说的,是指兰因公主要摔下阁楼那一次吗?”
“啊?”许思蓁颤声应着,葡萄大的圆溜眼珠子转悠,“熙哥哥,我不知道啊?我这姐夫也太凶了......”
眸中充盈着泪,往他的心口里挨着,默默啜泣。
罗缉熙疼惜地抚着肩,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以后等我继任西南王,你就是王妃,他们定然不敢为难你。”
许思蓁弱弱应着,奈何却发现,罗缉熙的目光却禁不住往远处追去,捕捉至拐角消失的一抹裙角。
***
及至一片草地,各府都派小厮和侍卫在此处安营扎寨,远远看去,还能看到大相国寺的的檐兽金顶,庄重的铃铎随风而动,净化人的心灵。
许明奚推着轮椅进到营帐中去,问道:“将军,刚刚你说的可是兰因公主差点在阁楼摔倒那一次?的确是我,没站稳撞到了公主。”
“哪里是你,明明是那许思蓁趁人多之际踩住你的裙角你才摔的,和她爹一样,专搞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许明奚微愣,恍然大悟,“那你是怎么知道?明明当时你在另外一侧,怎么可能看得到?”
垂下营帐幕帘,沈淮宁趁着无人站起来走动走动,给她倒了杯茶,眼底又漫起笑意。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许明奚着实气笑了,“你怎么每次都这样?”
可还是勾着她的脖颈压下,亲昵地在唇上落下一吻。
沈淮宁环着盈盈一握的腰身,搂在怀里,淡声道:“当时有人告诉我了,可那个人是谁,你往后就会知道。”
“你!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许明奚支起身子,掐了下他两边的脸颊,却被他圈着,挣脱不开来,只好作罢。
随即抚着玄裳上精致的蟒纹金丝,垂下眸光,淡声道:“我觉得,许思蓁对我有怨怼也是正常的,毕竟我是因为要给她替嫁才冒出来的庶姐,这换谁也难以接受,而且......”
许明奚温热的掌心抚过他的手背,疼惜地摸过厚茧,笑道:“而且,本来和你有婚约的是她不是我,我真的很幸运遇上了,就算不是我,他们也会找别人来。”
沈淮宁耐心听着,心下五味杂陈的滋味缓缓涌上,又酥又痒,心疼地吻了下眉心,柔声道:“说什么呢?你忘了我们第一次是怎么见的吗?即使没有这婚约,缘分让我们总会遇到的。”
扑哧一声,许明奚没忍住笑。
从来不信鬼邪神说的将军竟然为了哄她说缘分这种东西。
可待她想说些什么,温凉的嘴唇覆上,话头尽数湮灭在呜咽声中。
经过这段时日,许明奚逐渐适应了与他的亲密,有时还会主动来逗他,可到底出身武将,精力过于旺盛,沈淮宁也只是浅尝辄止,每到深夜见她睡下了,才好去沐浴一番再回来。
营帐内,微微喘.息夹杂着黏腻的水声,与爆蕊的烛火星点子相得益彰。
一吻过后,许明奚腰身一软,倚在他心口,清晰地听到心跳声。
沈淮宁耳骨微微发热,极力压下异样,抚着她鬓间的碎发,问道:“今日的药,能不能给我多吃一颗?”
“嗯?”许明奚有些迷糊,抿了下唇,保持冷静地道,“不行,舅舅说过只能吃一颗。”
沈淮宁剑眉微挑,倒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狠心,两手抱着膝间又搂紧几分,温声道:“今日恐怕有事发生,有需要用到武功的时候,多吃一颗,以防万一。”
眸光的瞳水光影萦绕,就像只摇尾巴的小狗专注地瞧着,可怜兮兮地央求着。
许明奚咬了下唇,躲过他的目光。
这药刚开始做时她用山庄内的兔子试过,确有防止血液倒流入心肺,疏通经脉的奇效,对习武之人大有用处。
可要是用量多,不知人的身体能否承受其药性。
她皱着眉头思虑之际,沈淮宁又亲了上来,几乎带有惩罚性地咬着她的唇角,手还不依不挠地挠着痒痒肉。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赖皮!”许明奚挣脱开才得以喘息,毫不犹豫地踢了下他的膝盖,“可我有个条件。”
沈淮宁抚着她腰身衣裳的褶皱,让旁人察觉不到其异样,问道:“什么?你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