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胡乱猜测,如果姜宁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姬恪大概真的会让她站上去试试。
“回店吧,他们都走远了。”
姜宁带着大家回了踏仙楼,挂上了整日营业的牌子,原以为自己要整日思念姬恪,可是并没有。
踏仙楼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整日营业过,消息一传出去,客来客往的全都往这里挤了过来。
再加上今日大家都跑出去看热闹,站了一早又累又饿,来的客人更多了。
店里十来张桌子翻了一轮又一轮还是不够坐,生意的火爆程度超乎预料,姜宁可以说忙得脚不沾地。
食材紧缺,来不及买,她只好自己去库房里从系统中扒拉食材才算赶得及。
柜台处前来帮忙的周淑妃打算盘都打出了弹琴拨弦的速度,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收钱收出晕眩感。
餐馆里菜品多样,辣香过人的冷吃兔、酱香有味的牛肉炒饭、令人闻之便口齿生津的酸梅汤,还有盛在碧筒杯里的香滑奶茶。
无一不美味,无一不新奇。
“姜宁,这张新的点菜单先放这里,我去招呼客人了。”
唐户陆急匆匆说完这话后便转身离开。
盒子里的菜单已经堆叠不少,她脑子里此时便只有做菜了。
这马车够大,里面放着一张方几,姬恪和小太子跪坐两侧,一语不发。
小太子吃着桌上的豌豆糕,有些出神地看着马车内铺设的地毯,姬恪则是把糕点放在掌心喂津津,以免它吃得到处都是。
马车内气氛静谧,两人一语不发,气氛却不显尴尬。
如果没有姜宁在,这就是他们两人相处时的常态。
小太子腮帮子吃得鼓鼓的,他回过神来,有些担忧地开口问道。
“皇叔已经在寺庙等孤了,这次真的没事吗?”
姬恪揉了揉津津的头,面上没多少神情,看着津津的眼神却带了些许温和。
“魏王空有反心,却并无兵权辅佐,朝中除了郑丞相,其余人鲜有支持他的,难以成事,不必多虑。”
似是怕他害怕,姬恪这时才抬起头来看向小太子,眸光清冷间还带了一丝温和。
“殿下放心,有奴才在。”
小太子看着他这神情愣了一下,心里的紧张却不可控制地松了下来。
他还记得他父皇刚过世不久的那段时光。
诚帝在位有子嗣一直以来都没有立太子,群臣虽然催促过,但也不是很急,毕竟诚帝那时还年轻。
但谁也没有想到,诚帝从生病到病逝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弥留之际留下诏书,还是立了他最宠爱的陈宣妃的孩子做太子。
陈宣妃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没有背景,在他两岁时染病身亡,随后他就被过到了郑皇后名下。
那时小太子还叫王诏,他并不是嫡子,而且只是一个六岁不到的孩童。
已然十七的大皇子正找机会除掉他,想要以嫡子名义继位,宫外又有魏王这个老狐狸在等着蚕食他们兄弟,坐上当年没坐成的宝座。
朝中大臣有的埋怨诚帝选人太过儿戏,有的支持大皇子、有的被魏王笼络,只有寥寥几人支持他。
彼时宫中无主,郑皇后也不像今日这般心思果断,费劲力气也只能保住他不被害死。
他就像一块任人宰割的牛犊,毫无反击之力,只能整日活在惶恐中。
年幼的他被大皇子带人截堵在宫外,他说自己不想要这劳什子的皇位,可以再传给他,可他大哥不听,抬剑就要除掉他这祸害。
他是害怕的,吓得浑身颤抖、身体发热,六岁不到的孩子彻底崩溃哭了出来。
剑还是没能落下。
“殿下,既是要登基为帝之人,需记得时刻掩住自己的情绪,哭是大忌。”
泪眼朦胧间,他听到有人淡淡说出了这句话。
小太子擦干眼泪,看到了一道清瘦的身影。嘉
那时的姬恪才十六岁,却显得很是高挑,他的眼神和神情很容易让人想到天上的冷月。
孤寂却又皎洁。
他带了不少精兵来,大皇子等人被团团围住,再无挣扎可能。
穷途末路之间,大皇子持刀向小太子砍来,却被姬恪身边的士兵一剑穿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