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第一次面圣,吓得直接跪了下去:“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直直地盯着云疏,开口:“你留下,其他人出去。”
芍药被两个公公带走,云疏担心地望了一眼,皇上说:“你该担心自己,你的处境比她危险多了。”
云疏大大咧咧地说:“我又没有做错事,我危险什么?”
皇上来气:“十日前,你私自从朕的御花园逃走,害朕找了你整整十日。今天又大闹王都衙门,杀人无数,威胁恐吓朝廷命官和丞相之子,任何一件事,朕都可以治你死罪。”
云疏解释道:“上次我无故离开是被迫的,我第一次和皇上见面时就说了,我从天上来,不是寻常人儿。”
皇上不信,嗤之以鼻:“装神弄鬼。”
云疏没理会,继续说:“今天不是我想大闹衙门,是那个狗官和白业勾结,企图治我死罪,我要是不知道反抗才叫有问题。
并且自始至终,我没有害过一个无辜。”
她估摸时间,那些被她用麻醉弹打倒的人差不多该醒了,“皇上不信可以再派人去问问。”
皇上紧盯她,满眼狐疑。
有羽林军适时来报:“皇上,衙门那些传来消息,那些衙役逐渐苏醒。”
云疏扬扬眉,露出“我没有骗你吧”的表情。
皇上挥手让羽林军退下去,对云疏说:“你若是有冤情自可上诉,这不该是你大闹衙门的理由。”
“上诉?去哪里上诉?”云疏冷声一笑,“皇上久居深宫,怕是离外面的老百姓太远了,不知道老百姓对白业这个丞相的独苗苗多么深恶痛绝,又多么胆战心惊,敢上诉的都被他的好爹爹收拾了,还有谁敢?”
皇上眸色深沉地望着她,她直直地将目光迎上去,不畏不惧地说:“或许皇上知道,只是没管。”
“放肆!”皇上爆呵。
“我就是放肆。”云疏的声音比他的更大,“反正在你们这里,我放肆也是死,不放肆也是死,为什么不放肆?”
皇上虎目怒瞪,她继续说:“让我猜猜皇上没管白业的原因?坐上那把龙椅,掌管万民,需要考虑的事情肯定很多。
丞相的位子,丞相背后的势力,您放纵白业一时,是为了引他犯下更大的错,好一举将他的丞相爹拿下吧?”
皇上默不作声,云疏又说:“昨天晚上我是无意间惹到白业的,其实依照我的本事,可以直接找到丞相府去,逼迫丞相让白业不敢对我出手,再让他们想办法带我进宫面圣,但是我没有,我故意给白业陷害我的机会,这可是在帮皇上的忙。”
皇上轻呵:“帮我什么?”
云疏直言:“当然是帮皇上找到打压丞相的突破口。这次白业要杀我的理由是偷盗了御赐之物,我听说在你们的律法中,损坏、偷盗御赐之物都是杀头的大罪,那白业利用御赐之物陷害我和芍药,罪名肯定不轻吧?
他这是在藐视君威,皇上要是再坐视不理,就是太不把自己九五至尊的面子当一回事了,以后还怎样在文武百官面前树立威信?”
皇上的眸光更加森寒,嗓音染着火:“你是在威胁朕。”
“我是相信皇上。”云疏一脸真挚,环视修养殿,“上次来这间屋子,我亲眼看见皇上大半夜还不休息,折返回来批阅奏折,能这样勤恳的一定不会是一位只知道玩乐,不顾社稷的昏君,皇上之前不动白业一定是因为时机未到。”
皇上轻声冷笑:“你就是在威胁朕,满城的流言蜚语,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
“事到如今,随便皇上怎么想。”云疏淡然地说,“反正外面流言四起,皇上就算不听我的,也要听听全城百姓的,皇上想做明君,就不要让天下百姓寒了心。”
这时,又有羽林军来报:“皇上,王都的百姓正在迅速聚集,有的往丞相府,有的往宫门口,高喊支持仙姑,让皇上为民除害。”
皇上一瞬不瞬地盯着云疏,半晌后说:“你蛊惑人心的本事可以。”
云疏无辜道:“每个老百姓心里面都有一杆秤,他们只是在遵从本心做事。”虽然一开始挑动民意的确实是她。
皇上再未说一句,似是在思索。
云疏觉得他太磨叽了,放出杀手锏:“皇上,我没有拿雕刻刀出来,足以可见我很有诚意了。”
提起雕刻刀皇上就来气,却是深刻地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明明可以直接用雕刻刀进行更明晃晃的威胁。
皇上缓缓点头,终于移开了视线,下令:“把白业和衙门的那个官员抓起来,宣刑部尚书。”
云疏闻此便知道事情在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卖乖地说:“皇上英明。”
皇上抬手点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