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改了一步,那整盘棋便换了模样,你既可以悔棋,又怎知别人手里没有其他棋局呢?
楚黎轩破天荒的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如今想明白,也不算晚。”
从怀里掏出一块不甚显眼的铜牌,有些显的老旧。
老旧都是一种夸赞,其实沐澂灏想说一块破破烂烂的玩意。
放到沐澂灏手中说道:“这是历来调遣影卫营的副牌,有两块,另一块在叶承穆手里,若是长安城内发生变故,你可以拿着这块令牌去城郊十几里处的树林里,调遣一半的人手。”
“也可和叶承穆共同协商,他的智谋不在我之下,万万保存好,切莫丢了。除此之外,北疆若是传来消息,你可以用此令牌手书一封书信交给定北将军身边的副将,他是我的人,还有……”
沐澂灏侧过令牌,果然看到底部像是印章一类的样式。
不过……
这絮絮叨叨的模样,怎么跟交待后事似的,这是要把全副身家都说与他听?!
按理说不是交给叶承穆吗?
像是看明白沐澂灏脸上表达的意思,楚黎轩毫不留情的打击他:“我与你说的和叶承穆也交待过了,只是你们的任务并不冲突,不必担心。”
若是沐澂灏此时正喝着茶水,保管吐楚黎轩一身。
就这,还只是一半势力?
沐澂灏确确实实被打击到了,脸上的表情收了起来,直接不苟言笑。
没有什么比此刻更加让人觉得羞愤,沐澂灏觉得自己被间接侮辱了。
楚黎轩不知道沐澂灏心理的想法,绘声绘色继续说道:“我的人查到,那次的北疆蛮人应该和太子有关,但对方具体是不是蛮人皇族,尚不可确定。”
太子?
沐澂灏暗自点头,这个答案似乎在意料之中。
不过,那个敛财的蛮人是否为皇族,背后可说的含义就大不相同了。
如果对方不是,太子只管说是两方交好,只是生意的往来,实在不知他竟拿着太子的头衔在大沐耀武扬威。
若对方是皇族,即便两人只是单纯点交易,也会上升到通敌卖国的嫌疑。
崇德帝多疑,被他知道,就算皇室只有太子一位皇子,也免不了被厌弃。
如果触及了皇帝的底线,甚至会被直接废除,贬为庶人。
毕竟这种上位的方法有些似曾相识,崇德帝当初能登上帝位,不就是借用了外族入侵之际。
谋害顺王,毒杀先皇,桩桩件件细究起来,无论真真假假,也只有崇德帝自己心知肚明。
毕竟十几年前的旧事,想重新查起,比登天还难。
两人断断续续又聊了一些,眼见着天黑了下来,虽然还未交待清楚,但楚黎轩也不得不离开。
若是途中想起什么,也只能用影卫传信或者飞鸽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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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澂灏将楚黎轩送走,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回到安竹苑,发现王妃正对着一大桌子的饭菜等待自己,心中不由一股暖流划过。
用过饭后,沐澂灏才“委屈巴巴”的靠着温沫澜:“沫儿……”
“嗯,发生什么了,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还不是楚黎轩那厮……”
原本想说什么的,突然不想在王妃耳边提起这个人的存在,只得歇声,厚脸皮靠着温沫澜,一副可怜状。
温沫澜无奈,把沐澂灏蹭过来的头推开:“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戏精?”
“王妃,戏精是什么?”
温沫澜翻了个白眼:“就是你这样的!”
沐澂灏莞尔:“哦,原来如此,不过……”故意顿了一下接着道,“如此都是和王妃学来的!”
“你!”温沫澜被噎了一下,“好的不学,坏的学,不可教也!”
沐澂灏见王妃真的生气,怕祸及房事,有错必改:“王妃,我错了,是我不可教也,你别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温沫澜不知沐澂灏心底的小九九,还以为他真的是在道歉,一时傲娇起来。
“哼,就算你好话说尽,我也不会原谅你!”温沫澜气鼓鼓说道。
“那本王做什么,王妃才会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