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第一公主——云水枕
时间:2022-03-21 07:17:58

  走到只有自己一人的房间,赵禾心里很紧张,她捏着这时候在自己手中小小的一卷密信,迟迟不敢展开。
  南越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情,将密信交给赵禾后,就安静退守到门口,没有出声打扰,也不让任何人这时候打扰赵禾。
  最终,赵禾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撕开了最上面的一层漆封。
  信纸很薄,上面也就只有寥寥几句话,这笔记是赵禾认识的,是她大哥陈素水的字迹。
  “刘将军归,血丸有效,王爷脉象平稳,虽未醒来,昭昭勿忧心。静王主动开战,赵家军暂退西京。”
  天下事也尽在这寥寥数笔中。
  赵禾不管这时候赵家是不是退了,她的目光只落在了“王爷脉象平稳”这六个大字上,蓦然眼前就变得有些模糊了。她一直记挂在心头的事,这时候终于有了着落。
  “啪嗒”一声,赵禾这时候听见声响时,才意识到自己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眼前的纸条上的字迹也因为她的眼泪变得模糊了起来,晕开成一团墨迹。
  虽然只是很细微的抽泣声,赵禾也努力忍住了,但对于这时候站在门口的南越,还是听了明白。
  南越有点想转身,可现在又没听见赵禾的发话,他只好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岗。
  南越在看见沈必走来时,还没来得及做出嘘声的动作,他就看见沈必主动停下了脚步,轻手轻脚站在了他身侧,没有跨进眼前的门槛。
  既然南越都能听见房间里传来的轻微的抽泣声,沈必又怎么会听不见?
  沈必有个优点,不该问的他绝不问,就像是现在在南越主动开口之前,沈必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一点对自家小姐为什么要哭这件事情有丁点好奇。
  南越知道沈必知道上京的事,这时候便主动开口道:“上京来了信。”
  这么一说,沈必不由皱了皱眉。
  南越也不知道那封密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只不过现在听着他家小姐的哭声,他这心里七上八下。
  而沈必这时候还等着南越的下句话,哪知道后者就只说了这么一句。沈必看着南越,可后者哪里注意到他的眼神?就在沈必考虑着要不要主动开口问问南越上京的情况时,就听见里面的房间传来了赵禾的声音。
  赵禾说:“进来吧。”
  前一瞬赵禾还哭得肩头耸动,但没多久,从上京来的密信带给她的情绪被她收拾了干净,在吸了吸鼻子后,赵禾拿着手帕将眼角的泪珠擦拭了干净,这才转头,看着门口站着南越。不过一转身,赵禾才发现沈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她揉了揉有点泛红的眼角,有点意外。
  南越和沈必迈进门。
  赵禾将陈素水给自己的信交给南越和沈必,不过转眼之间,刚才偷哭的人好像已经消失不见,赵禾目光扫过沈必,没有隐瞒,开口道:“我大哥传信过来说赵家军退于西京,虽然他没说那边的战况究竟怎么样,但我猜此刻赵家军撤退,应该跟静王那边放出我阿爹中毒的消息有关。”
  静王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能动摇赵家军军心的机会?这种时候静王若是没有推波助澜的话,赵禾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主子都倒下了,赵家军听闻这消息,难免不受影响。
  现在她大哥和卫老将军带兵退到西京,赵禾猜测一来是因为她阿爹中毒,二来,是陈素水能看明白,就算是这时候跟静王接手上京,想要怎么接手,用什么话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既然如此,这烫手山芋就先扔给静王也没什么大不了。
  隆安皇帝驾崩,没有太子,凭什么就是静王继承皇位?抱着这样的想法的人,难道还会少吗?
  而按照静王急功近利的性子,估计明知道上京不是块好啃的骨头,拼了老命也一定会啃下去。
  赵禾冷笑一声,她昨日让陆柳带着解药和秀次坦白的口供,便是这一次能送给静王的一份大礼。
  她就要静王眼睁睁看着马上就要啃下上京这块大骨头时,前功尽弃,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跟皇位失之交臂的懊恼和悔恨。
  只要秀次的口供一出,天下人能接受这样一位毒害了先皇的凶手吗?
  这样的凶残之辈,真的能做新皇吗?
  这般一想,她大哥这时候带着赵家军退于西京跟她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到时候只要陆柳一到,靖安王府便能打着铲除杀害先皇的凶手的名头,将静王绳之以法,那时候皇位究竟是该谁坐,天下百姓还不清楚吗?
  南越:“主上此时无大碍,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赵禾点头,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她大哥在信中并没有说她阿爹醒来的话,想来现在情况只是好转,但仍旧不太明朗。
  一旁的沈必看着赵禾轻拢的眉头,宽慰道:“解药就在路上,想来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小姐别太担心。”沈必说完这话后,又道:“静王如今占据着上京,虽说小姐是将静王和倭寇勾结的事传到西京,但想要静王的罪行被昭告天下,只靠着西京出力是不够的。”
  赵禾点头,“明日我想就让秀次游行,福州的百姓受了他那么长时间的欺压,要处决这个人,必须是在百姓的眼皮下。而关于静王和倭寇的交易,我想没有人会比福州百姓更清楚。福州官府是受到何人指使,才有这么大的胆子,一边欺压百姓,一边劫持我,这些消息,是时候该放出去了。”
  沈必:“上京那边也需要风声。”
  赵禾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沈必也没什么隐瞒,直接道:“我有办法。”
  赵禾虽说有几分讶异,但也没有多问,点点头,“那就分头做事去吧,南越你先将明日秀次游街示众的消息张贴出去。”
  南越领命而去。
  这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下赵禾和沈必两人,赵禾看着沈必才开口问:“沈大人刚才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刚才在厅堂时,赵禾记得自己是安排沈必去城中寻找凿山工匠,这时候沈必应该已经出了府衙才是。
  沈必将手中的一小纸包递给赵禾,他笑了笑,那样子坦然又带着让人有些无法拒绝的好意,“昨日小姐在海里受凉,都是末将的不是。这是福州城一老字号的红糖生姜块,小姐可泡水驱寒。”
  赵禾盯着沈必递过来的纸包,“你就过来送这个?”
  沈必点头。
  赵禾收下了,但沈必还没离开,赵禾看着他,问:“还有什么事吗?”
  沈必:“末将以为小姐想知道上京的事。”
  刚才他主动提出来在上京散发消息,沈必不是没注意到赵禾的眼神。若是久居在上京的人,散布这样的消息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但放在他这样一个小小的武安军的将领身上,便有些让人觉得耐人寻味。
  赵禾有点意外,她尊重每个人的选择,而如今也因为刘阙的缘故选择相信沈必,所以刚才沈必说上京交给他的时候,自己虽感到诧异,但也没想深究沈必是能如何做。这时候沈必主动对自己坦白,赵禾微微挑眉。
  赵禾这头还没说话,沈必已经开口:“沈相是家父。”
  这一回,赵禾是真惊讶极了。
  “沈相?”赵禾万万没想到,从前她只觉得沈必应该是哪家家境优渥的少爷出来进了军营,却万万没想到,这位少爷竟然是这么一位含金量极高的少爷。
  上京沈家,不是什么新起之秀,而是在整个上京都极为有底蕴的几大世家之一。沈家世代入仕,是大梁王朝的肱股之臣,在整个朝堂中,也算是根基深厚,跟沈家有关的官员,盘根错节。可就这么一言情书网家的大少爷,竟然出现在他们赵家的武安军中?
  赵禾坐下来,手中端着盖碗茶,她轻拿着盖,眼睛没看沈必,心里有些不平静。沈必怎么会出现在武安军?而且这样看来,这位少爷还没有要回上京的打算。可在赵禾记忆中,沈家世代入仕,可没什么人从戎。
  沈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禾微微变了的脸色,他其实也没想过今日来找赵禾坦白。只不过刚才听见赵禾要用天下民心来阻拦静王的登基,这才不受控制地将自己和沈家的关系讲了出来。
  所以此刻别说是赵禾心里有些混乱,他同样如此。
  “小姐是不相信我?”沈必问。
  上京中世家门阀,没一个是好相与的。但沈家的沈相,作为如今大梁士族的领头,在新皇的站队上,对于整个上京的世家都有着重要作用。沈家就像是一风向标,只要沈家站队,定然会有不少名门望族都会站在跟沈家同样的位置上。
  赵禾深知这一点,如今听着沈必的话,她摇摇头,看着后者的眼睛,“那你知道今日你做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代表着一直都没有表态的沈家,要站在靖安王府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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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赵禾不等沈必回答,接着问:“你做这样的决定,令尊知道吗?他同意吗?”对于沈家的那些事……◎
  赵禾不等沈必回答,接着问:“你做这样的决定,令尊知道吗?他同意吗?”
  对于沈家的那些事儿,赵禾也是有所耳闻。
  沈家这一辈嫡系,就只有沈必这么一个少爷。而这位少爷,并不是如今这位沈夫人所出,而是沈相的先夫人。对于长辈的那些传闻,赵禾不怎么感兴趣,只听了个模糊的大概。如今权倾朝野的沈相,在年轻游学时邂逅佳人,不顾家族反对,将那名并非名门世家的小姐娶进了门。后来,沈相的这先夫人生下沈家的小公子后,便离世而去。后来,沈相才迎娶的如今这位夫人。不过后进门的这位沈夫人,至今无所出。
  沈必,那就是沈府的独苗苗。
  本应该是上京城中备受瞩目的沈家公子,这多矜贵的身份啊,但这些年来却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赵禾曾经还想着是不是因为这位沈家公子实在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长处,所以沈相干脆直接让这位小公子“查无此人”。
  可现在这位没在外界留下过什么传闻的沈公子,就站在她跟前,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拿不出手”的样子,赵禾顿时觉得没什么时候比眼前的情况更让人觉得魔幻了。
  赵禾这话落在沈必耳中,沈必眸色一暗,“家父很快会知道,也会同意。”
  赵禾手中的盖碗茶最后也没被喝一口,而是被她放在了一旁,“那……”她抬头看着沈必,“沈公子为什么帮我们?”赵禾这时候对沈必的称呼也改了,上京沈家的公子,怎么也不可能最后只在她们赵家的武安军中当个小头头的吧?
  沈必听见这称呼,那只没有拿着刀剑的手微微一紧,“静王残暴,不堪为君。”
  赵禾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眼眶深邃的年轻男子,她似乎想从沈必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最终仍旧什么都没看出来,赵禾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先离开。
  “对了。”赵禾在看见沈必的身影已走到门口时,忽然又喊着他,说:“日后沈公子想离开武安军,可托人提前告知我,刘将军那边我来解释。”
  从开始听见赵禾称呼自己为“沈公子”的那一刻开始,沈必那双忍不住握紧的双手,这时候在听见赵禾这话时,他那只握着刀剑的手,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刀鞘捏得变形一般。
  沈必在门口处停住了脚步,倏然转身,他的目光中出现了赵禾微微错愕的表情,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总归应该是显得有些愤怒,可能还有些委屈。
  “为什么?”沈必问。
  赵禾张了张口,像是疑惑,“什么为什么?”
  “你赶我走。”沈必说,“为什么?”
  赵禾:“……”
  沈必站在门口,眼神幽幽地看着房间里的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武安军,刚才赵禾的话,不就是在赶自己离开吗?
  “你让我告诉你什么时候离开武安军,但我没想离开。”沈必说,他站在门口,弱冠之年的年轻男子宽肩窄腰,眉眼深邃鼻梁挺阔,无论怎么看也是英气十足,但这时候看着赵禾讲话时,那耷拉的双肩,看起来无端多了几分落寞寂寥。
  赵禾像是被这话问住了,在沈必开口之前,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究竟有什么不对劲,门阀世家的公子哥,难道能在这军营中待上一辈子吗?沈家就只有他这么一位少爷,那偌大的家业难道不就等着他这位少爷回去接管吗?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一直在武安军中,可是这时候赵禾又真的听见了沈必那句“我没想离开”的话,她愣住了。
  “我……”赵禾刚想张口说她不是要赶他走的意思,可沈必一转身,就消失在了门口。
  赵禾追出去,谁知道沈必这人就在这么片刻间,就没了人影。
  赵禾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姜丝红糖,有点不知所措。
  这是生气了吗?
  当福州的百姓听说赵禾和武安军将会在沿海一带建设第一道防线,需要凿山工匠时,前来报名的人几乎排成了一条长龙。对于亲身经历过倭寇杀烧抢掠的福州百姓,对赵禾的提议积极响应。不出半日时间,沈必带着人就已经赶往了几处海边的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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