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我怎么做?”独孤琰阴阳怪气道:“放了他?”
说到这里,他呼吸又重了几分, 隐在心口的怒意,像是随时要爆发出来。
随即从他嘴里吐出的话, 让苏蓉蓉好不容易憋出的话, 再次吞没在嗓子里。
“蓉蓉,那小子和你住了半年, 你叫我如何能忍?”
这话又是个什么意思?
苏蓉蓉心里虽又气又怒,可耳朵却没聋掉。
一听他这么说, 不由急了,竟哆嗦着问:“…可阿牛哥…有什么错?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人也被你打了…也折磨够了…阿琰你还想怎样?”
还想他怎样?难道还用问?
胸口的怒火烧得他几乎理智全无,特别是看到蓉蓉为了另一个男人, 一遍又一遍的忤逆他。
甚至那不加掩饰的担忧和不安,都毫无遗漏的暴露在他眼底。
下一瞬,冰凉的指尖捏在她下颌,惊得她又是浑身一颤。
独孤琰喘着粗气问:“…蓉蓉,我哪里比不上那乡野小子?你为何非要为了他,叫我不痛快?”
哪怕他相信,蓉蓉和那小子是清白的,可那又如何?
谁叫那小子对蓉蓉,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光凭这点,那小子就该死!
眸里的杀意浮现上来,透着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病态了几分。
苏蓉蓉越看越心惊。
本来她还想说,他除了这张脸,哪里都比不上阿牛哥。
可看他这副骇人的样子,心里一咯噔,马上改了口:“…不,阿琰…不是这样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听我解释,阿牛哥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没有他,恐怕我也活不成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不白之冤,而见死不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让独孤琰炸毛。
“见死不救?”他额上青筋暴起,喘着气冷笑:“…蓉蓉你杀我时,可不见你心慈手软…”
这倒是个大实话,苏蓉蓉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蓉蓉,我问你…”独孤琰呼出的热气灼得她脸颊生疼:“…当日为甚要杀我?是为了那小子?还是仅仅厌恶我杀了母后,想要离开我?”
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苏蓉蓉一时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却被他捏住下颌,不得不和他对视。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叫她怎能和他说?
只怕他还当她妖言惑众,更是对阿牛哥不利。
就在想着扯个理由,敷衍他时,哪知独孤琰却笑了。
薄凉的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孤度,眼里却看不到丝毫笑意。
透着他苍白的脸,更诡异深寒了几分。
“…蓉蓉,听你的,不杀。”
苏蓉蓉心跳越来越快,下一刻那句话,差点让她的心跳出胸腔。
“…那就阉了他…”
阉了他?阉了阿牛哥?
苏蓉蓉脑袋嗡的作响,就像有人拿锤子猛的砸上去,好似要炸了。
要知道这样的酷刑,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折辱,莫过于比杀了他还难受。
她虽对阿牛哥没有情爱之意,但到底也和他同处半年,更在她心里,已把他当做哥哥看待。
想到这里,苏蓉蓉哪里还忍得住,不禁失声道:“…不…不可以…”
她再也顾不得许多,放下那仅有的尊严。
对他哀求:“…阿琰,求求你…不要…不要这么做…”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眼眶越来越红。
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再一次落在独孤琰眼里,更是刺得他双目生疼。
五指慢慢收紧,指肚泛着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