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镜双谷之外的朝月很明显听到了这个声音,他波澜不惊的神情中终于有了一丝表情,语气久违的不耐,
“有事快说,没事我走了。”转身之际,终于听到了一声急切的“等等。”
朝月停住,眼睛的余光看见那人先是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就停下来,略微佝偻着身子,那声音由于受伤的缘故,掺杂着一丝容易察觉的沙哑。
“你和我联手,我帮你脱身。”晚星看了看那一层透明的薄膜,又说道,“这个鬼地方我相信你也不愿意多呆了吧?”
他可以肯定,当初上苍将他们的剑身分割成了两个人,他们的法力由此衰落到了几乎原来的一半,如果他们再次结合在一起的话,就算是五百年前的举措,也奈何不了他们。
是的,他就是想成王!
晚星的眼中早已没有当初的戏谑,而是期待、紧张,还有贪婪,那好看的脸庞此刻透露出浓烈的欲望。
朝月转过身来,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情,像是看一件物品,他缓缓勾唇,眼中尽是讽刺的意味,
“待在这谷里我觉得甚好。”
然后,仅留下几丝白色气息,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那两个人就呆呆的站在那儿,还是红衣女子提醒他之后,他才醒悟过来,笑得很是薄凉,“呵呵,总会让你自愿的办法。”
——
朝月第一层结界之后,即将进第二层,他凝视着天空片刻,眉头终于微微蹙起来,他所处的地方前正是他和岁岁居住的地方,这里是一座小亭子,兴许是被人忘记在这里的,没有修缮过,经历了多少年来的风吹雨打,这里已经是破烂不堪了。亭身早就看不清原来的颜色,留下的只有那淡淡的灰,亭子内的石桌与石凳被吹得七零八落,他站在亭子中央准备在这里经历一场雷击之刑。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此刻的心情无比轻松,尽管之前每次他出了结界之后,上天都会给他惩罚,但是这一次,远没有之前的麻木和冷漠,而是有点温暖。他看见了那个缩在她的小地方的身影,嘴角有着他没有意识到的温暖笑意。而此时的天空顿时暗了下来,那一道道白色泛着紫光的电流,像是不要命的向他冲过来。
他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很明显,这一次没有之前那么好对付,好像这一次想直接要他的命。
他一直盯着他们,然后双手合十握住,周身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白色屏障,屏障上面有缓缓流动的气流,而与天雷接触的那一瞬间,屏障一瞬间破碎掉成渣子,那一瞬间的冲击力直直打入了朝月的体内,五脏六腑都好像被挨了一拳,他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后退了几步站定,然而天气并没有因此转好,接着,又一道天雷劈了下来,他躲过去,飞到了另一头山上。
这雷击之刑的力量可大可小,饶是这种程度,朝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的的确确是要了他的命。
可是他是杀不死的,要不然,上苍为什么把他关在这里,因为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杀他,然而,只要他不死,雷击之刑就像助长他功力的源源不断的能量,即使全身疼痛难忍,那又如何。
原本白色微紫的闪电,此刻已经变得全紫,看着这布满的天空,他的眼底慢慢渗透出嘲讽,神色如常,淡定如斯。
他周身的气息慢慢被凝成一个巨大的气流球,就在他即将与这天雷奋力一搏的时候,他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这香味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皱了皱眉头,忽然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挡在他面前,本来白色的周身,顿时变成了一个更加巨大的淡蓝色光球,这种力量他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然后天雷与这淡蓝色触碰了一下,周身都释放出巨大的白光,一切都回归平静了。
天气转晴,只是四周没有任何的声音。
朝月怔了怔,听到有个软糯的声音喊他的名字,他回过神来,发现手臂被一双白嫩可爱的手搀扶着,
“你怎么样?”岁岁微微倾身,看着朝月的脸色,很苍白,无血色。
男人摇摇头,但是岁岁感觉他几乎一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这个男人走路不稳,而且她还感觉一阵没由来的目光。
她思忖片刻,扶着他在那歪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下,蹲下身子,给了他几颗丹药,又施了些法术,朝月的脸色终于好上了一点。
四周的风吹到人的脸上软绵绵的,耳边传来了七彩鸟的叫声,悦耳动听。
朝月好几次望着她欲言又止,眼睛又看向别出去,岁岁没办法,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你要问什么?”
“……”朝月看看她,她看看朝月。
“你怎么有这么大的力量?”
岁岁听到了意料之中的问题,耸耸肩,从朝月的视线看去,侧脸很美,但是又不缺乏稚气,像一朵盛开的栀子花。
“我从小在上苍身边学习,当然学习到不少了。”
朝月没说什么,站起身,虽然还是会牵扯到一丝疼痛,岁岁跟着他站起身来,自己眼前的景色只模糊了一瞬间,就发现自己身处在房屋内。
第 7 章
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莫名其妙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的日子,岁岁定了定神,将眼前遮住眼睛的碎发往两边缕了缕,见朝月的身体有些僵硬的慢慢走到桌子旁边,她赶忙跑过去,一只手托起他的胳膊,
“我没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