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的纨绔篡位后——南琴酒
时间:2022-03-22 09:49:17

,还有四殿下的人,地点选在此处,赴约风险太大了。

  何况,一大群水贼来到了堂堂巡抚的地盘上,晃悠悠好半天,又完完整整地被放还回去,傻子也能看出里面有蹊跷。

  所以赵克肯定会顾虑。

  偏巧那日,赵夫人的表现告诉黎云书,赵克不仅答应了,还对此有极大的把握。

  她依着这些细节,推断出了一件事——

  赵克定会与吴大志相见,但那个地方,并不是无稷村。

  亦即,他们手中的信,是假的。

  黎云书猜测吴大志是想拿无稷村做文章。

  而太子早就记挂江南地区的情况,为了彻底查清,几日前就微服来了扬州。沈家被害时,他曾向圣上请求放黎云书一条生路,故而对她有几分印象;等她中了解元之后,又添了几分好感。知晓她素来正直,又知晓她在为赵克当幕僚,太子一到扬州便找了她。

  她一人敌不过水贼,便向太子请了兵。她率人当诱饵,水贼当螳螂,而真正的黄雀,是太子。

  今日她在衣衫中穿了层薄藤甲,又弄上了假血,制造出自己已死的假象。因她的事先联络,那潜伏在吴大志身边的细作暗中替她打掩护,又装得逼真,果真骗过了他们。

  毕竟唯有她死,赵克和吴大志才能放下戒备,才能走上她和太子布设好的道路。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官兵完完全全将水贼控制住。

  太子看向黎云书时,眼神满是赞赏,“幸而当年孤向父皇请求留你一命,江南平定,黎解元当有大功。”

  她正欲道声“不敢”,却见一人毫不客气地把太子推向一边,摁住她的双肩,面色复杂地立在她身前。

  是沈清容。

  这举动未免有些不合礼法,太子与诸人愕然地立在旁边,眉峰皱起。黎云书飞快地扫了眼太子,生怕他降罪给沈清容,低声道:“快松手,给太子赔句不是。”

  可他不仅没松手,反将指尖力度加大了几分。

  而后他哂笑一声,“太子殿下既然舟车劳顿亲临扬州了,何苦为难我们演这出戏?”

  他语气中带着挑衅,连个正眼都没有施舍给太子。黎云书不知这人今天是怎么了,赶紧对太子道:“姜经历年少轻狂,难免恃才放旷,还请太子殿下切莫放在心上。”

  复又警告般瞧了沈清容一眼。

  她没说话,可那眼神扫过去时,沈清容的手还是抖了抖。

  他眼底又涌出诸多看不透的情绪,沉甸甸的缀在眼角,宛若有乌云堆积。等她示意第三次时,沈清容终于自嘲般一笑,“恃才放旷?”

  “只是没想到有人比我更过分。”

  他抛下这句话,又挑眉瞧了太子一眼,一言不发地带人离开。

  黎云书手中泛起冷汗。

  她生怕太子对他刨根问底,将沈清容的底细挖出来,硬着头皮解释,“......他大概,也是对太子您的到来,太过震惊。”

  幸而太子深吸了几口气后,摆手道:“黎姑娘不必自责,孤能体会姜经历的心情。”

  “倘若孤得知王妃与旁人谋定大局,却瞒着孤还装死,还将孤当作着棋局中的棋子......

  “孤大抵不会像姜经历这般,只逞一时口舌之快的。”

  黎云书:“......

  *

  赵克与巡抚勾结之事上奏朝廷,震惊了朝野和整个江南。

  盘旋数十年的水贼帮派分崩离析,赵府被抄。被牵连的上下数百人皆关押在扬州牢狱,等着十日后羁押往邺京听审。

  赵夫人被官员拖出府邸时还在挣扎。

  “我夫君绝对不可能......”她的发髻早已散乱,正拼命辩解着。被拖出屋后,她目光往府门前一扫,忽然没了声。

  黎云书默立在太子身旁,任由赵夫人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听她在同自己擦肩时凄厉地笑了一声。

  “你会遭报应的......”赵夫人低声喃喃着,复又尖厉地痛骂,“你会遭报应的!!”

  黎云书静静地看她,脸色不动分毫。

  直到赵夫人被彻底押走,耳根落得清静,她才低低叹了一声。

  太子问:“心怀愧疚?”

  她默然望着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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