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的纨绔篡位后——南琴酒
时间:2022-03-22 09:49:17

  那是只通体漆黑的猫,一双眼幽幽地闪动,宛若暗夜中的鬼火。徐江觉得不吉利,上前将黑猫赶开。黑猫却和赖着他了一般,离了门前,又跳上围墙,蹲在那里看他。

  这黑猫乖觉得很,也不吵闹,只盘着尾巴,居高临下地望着徐江。

  眼神幽邃,盯得徐江僵在原地。

  竟无端觉得,这只猫和廖诗诗的那只十分相像。

  他无端生出后怕,抄了根竹竿将猫赶走,飞快溜回自己的屋中,反锁上了门。

  猛地喘了几口气,徐江觉出自己多虑,摇头哂笑。

  大概是最近太累了,才变得如此草木皆兵。

  他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徐江拍拍手,确认房门关好后,折身往床边走去。

  从床底抽出一只桐木箱,他吹去上面的薄灰,看着木箱上加了锁,忍不住皱眉嘀咕,“平日都不锁,怎么人都走了还被锁住了?”

  这木箱是徐大海用来存放积蓄的,用一个铜密码锁锁住。徐江没钱时,便会趁他不注意来翻一翻。他知道这锁的密码,试着转了转,却发现毫无反应。

  徐江一愣——他近日没怎么在家中,倒也不知徐大海何时换了个密码。他低骂出声,“果然是不想让我动他的钱!”

  愤愤地转动锁上数字,试了好几次都一无所获。直到他将密码转成自己生辰,锁终于开了。

  徐江心底一喜,却在铜板之上,看见了徐大海的亲笔字条。

 

 

12 .翻盘废我一双腿,换别人一条命,值。……

  窗外忽响起了劲风,如有万鬼哭嚎。

  字条上是徐大海的亲笔,只有短短一行——

  “江儿:

  若程家提出让你替补我,请让衙役将我火葬,这是我赎罪的唯一机会。”

  徐江呆在原地。

  ......火葬?

  徐大海不是被人杀的吗?

  他怎么知道程家会说这些话,怎么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

  后背陡然生出寒意。徐江一把抄起字条,将屋中炭火盆点燃,要把字条焚毁。

  “呜”地一声——那窗忽被掀开,从外面飞进了什么物件。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见方才的黑猫一跃而入,叼住那东西转头看他。

  那是条鱼干。

  他家偏僻得很,少有人来,怎会凭空飞进来一块鱼干?!

  像是被人攥住喉咙。徐江觉得呼吸困难,手抖个不停。他仓促爬起,正要毁去字条,黑猫忽然叫了一声。

  春日的猫儿,叫声本就似小孩啼哭一般,凄厉悲切。他本不该多想,可种种怪异的景象,都逼着他生出了某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是徐大海来找他了。

  徐大海看见了这一切,回来找他了!

  屋外,黎子序正思忖着剩下的小鱼干怎么处理,猝不及防听屋内传来尖叫。

  他吓得一个哆嗦,踢碎了墙根的废弃瓦罐。

  刚准备开溜,忽听徐江哀嚎出声,“哥,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我不动你的钱,不给程家干活,我明天就让衙役把你火葬!你别来找我了,你快走吧!”

  黎子序愣住,从他说得话说回过味儿来。

  徐江这是,答应要将徐大海火葬了?!

  *

  沈清容抱着字画来找黎云书时,已是丑时了。

  大雨簌簌落下。来不及等扶松撑开伞,他抱着字画冲了进来,“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对。”

  黎云书见那卷行书字卷被雨点沾湿,哑了半晌,“......你能不能对书卷尊重点?”

  “你快看。”

  她接过字卷,先看了眼篆章,又瞧着字迹,“......仿的?”

  “是仿的?”

  沈清容凑上前,隔着栏杆,同她抓住字卷的两端。黎云书解释道:“这行书落款是百年前的吏部尚书,汪言。此人虽是文臣,但有九年都是在边关度过,我见过他的真迹,虽说规整,却不乏杀伐之气。而这幅书卷上的仿字,悬针竖不够干脆,撇捺少了力度,显然仅仅仿到了字的形,却并未仿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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