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虞之隙——酒过九巡
时间:2022-03-24 16:02:44

  虞隙心里想的是,玩完了不走还能干嘛,嘴上却与刚才找的借口保持一致:“我还有事呀,到点得去上班,不然要记旷工的。”

  景陆沉对她这个理由毫无办法,只能按住她:“等我两分钟,一起出去。”

  他当时大概也不清楚这事该如何定性,也不知道一起出门又能如何,更不确定自己还剩下几分话语权。

  那时的景陆沉自己都沉浸在不知所措的故作镇定中,自然没能识别出虞隙的同种属性状态。

  而现如今不一样了。

  幸好。

  现在景陆沉能看出虞隙什么时候是在装腔作势,什么时候是在虚张声势,更能看穿她的冷漠背后是不安,愤怒的底色是委屈。

  景陆沉从虞隙怀里抬起头,却并不松手,甚至还明目张胆地把肘臂收紧,几乎是将虞隙给“拴”在了梳妆台前的麂皮软凳上。

  他毫不避讳地往虞隙的柳叶眼里横冲直撞。

  在自认为看穿了身边这个女人的时刻,他不介意让她知道,他也愿意向她暴露自己,只要她感兴趣。

  景陆沉开口,也不管虞隙并没有提问,也不管虞隙想知道些什么,他便只管向她低低地诉说。

  “之前一直没跟你多说,是觉得你可能也不感兴趣,不想知道,怕说多了你觉得无聊,觉得我莫名其妙。”

  “因为我从小就是在一个很传统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的,没有太温馨的气氛,但也没有过分严厉到冷酷的父母长辈,所以一直觉得没什么特别的,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现在让你有不了解、不好的感觉,是我不对,我不该什么都不跟你说。”

  “我的父母亲,是经父辈介绍后相爱结婚的,感情一直还算融洽,他们也都是比较传统保守的父母亲。”

  “再往上还有我的爷爷。我的名字就是爷爷给我起的,取的是‘胸中有誓深于海,肯使神州竟陆沉?’这句诗,意思是希望我长大能做一个一意志坚定,坚守正道的人。”

  “我们家...家族还算比较和睦融洽,家教也挺严格的,言行举止大小规矩不少——”

  “——所以你之前总看不惯我不在餐桌上吃饭?”

  虞隙终于忍不住插嘴提问。

  却只换来景陆沉的满腔无奈:

  “没有看不惯,只是习惯原因。你愿意在客厅茶几上边看电视边吃,我不也陪你了吗?”

  虞隙不服,她的印象中可没有这样的画面,“哪有,你什么时候陪我了。”

  “上次在茶几上吃蛋糕,你这就不记得了?”

  虞隙眼睛往上瞟,想了想松口:“好吧好吧,你接着说。”

  景陆沉原本就是计划外的临场发挥,连做出剖白这个举措都是临时起意,哪来的什么“继续说”。

  他一时也没有想到还有什么可说的,不过看虞隙像是听进去了,情绪也平稳安定下来,他稍稍放松身体肌肉,松开单膝跪地的腿和紧缚着椅背的手,干脆以他极不习惯的姿势就地坐下。

  他面向虞隙,敞着一双长腿,勉强也还算是画地为牢。

  就着这么个对坐如钟立如松惯了的他来说极为别扭的姿势,景陆沉柔声问她:

  “你还想听什么?”

  虞隙:“?”

  什么叫她还想听什么?

  她什么时候想听了,明明都是他自己毫无预兆开始倾诉的。

  景陆沉也不辩白也不戳穿,只苦恼道:“我有点不太好意思,还有点词穷了,不太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

  虞隙被噎住,半晌,只愣愣地说一句:“你确实......算是挺正直的一个人了。”

  然后她垂眼睥睨坐得不舒服的景陆沉:“不知道说什么就算了,以后想到了再问你。”

  “主要是,再不出发,真的要赶不上饭点了,你不是说你们家规矩很严吗?迟到了会不会挨骂?会不会直接没热饭吃?”

  景陆沉有点意外她真的说会问,当下就立马开始提问了。

  提出的问题也确实很符合她虞隙的思路和风格。

  他轻轻浅浅地笑了笑,郑重其事地回答她:

  “不会,没关系,一会先送你回去,来,我们这就出发。”

  虞隙赶忙起身去换衣服,边跑还边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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