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依为命,互相拥抱着,走向一个看不清楚的未来。
深夜的高原,寂静无边。两人拥抱着坐在窗边,看外面的雪景,美不胜收。区别于都市的繁华夜景,整个世界空空旷旷,没有人声,到了夜里,万籁俱寂。
两人太久没有这样静下来,看看夜景,偶尔聊天,没有聊过去,也不敢聊未来,就只能听桃子夕讲讲在高原的生活,既枯燥,又丰盛,完全迥异于从前。
陆子吟听得新鲜,边听边在心底描述这些风景,握着她的手,感受到里面摩擦出来的纹路,像感受失去她的时间。
第二天,泽源和竞书直接来桃子夕这里接陆子吟,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看了看陆子吟的右手,啧啧了两声,感慨说:“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
陆子吟把桃子夕的包背在肩上,走过去拍了拍泽源的手:“你这么浪荡,肯定没有体会过。可怜的男人。”
泽源:……我他妈怎么没体会过,老子天天在恋爱。
陆子吟说:“对,天天在恋爱,是因为回床率太低。”
泽源:……
目瞪口呆,从这个逻辑里跳不出来,一直到上车,坐到了副驾驶座,还是觉得想不通,后座陆子吟和桃子夕还在聊天,陆子吟拿了一个ipad给桃子夕看目前的一个项目,他甚至已经帮她安排好了回到上海之后的未来。
桃子夕经过半年的反思,也想了很多,刚好和陆子吟探讨。
泽源趁着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偷偷地问司承:“你说真有回床率这一说?老子经常换女朋友是因为回床率太低?”
司承忍着笑,认真开车,眼睛看着前方说:“泽总,你问错人了,我母胎单身,万年单身狗。”
“啊,真的啊?”坐在后排的桃子夕吃惊地问,末了看了一眼陆子吟:“你对秘书也太苛刻了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陆子吟握了握她的手,认真地说:“州官哪里放火了,我也单身多年。”
泽源默默地转过了头,大骂道:“他妈的啥时候都是你嘚瑟秀恩爱的场。滚!”
“认真的。”桃子夕说道:“泽源总,你想想你每三个月分一个女朋友,然后前女朋友们也没有回头找你吧。那是什么原因吗?总不能是因为你分手分得干净?完了你还觉得自己找的妹子独立不纠缠,拖泥不带水?想想自己的原因吧。”
泽源:……
再次陷入了逻辑混乱的沉思中。
桃子夕回到都市,最高兴的莫过于经纪人霍淇淇和闺蜜莲生。莲生自从桃子夕突然离开之后,骤然脱离了之前的爆忙状态,日子恢复日常,带娃、复盘过去的经历,为桃子夕之后的回归,为她们事业的第二春筹备着。
顾森的行踪变得不定,莲生原本也对于他没有了什么期待,更不指望孩子生下来他能有什么改变。
而霍淇淇则和她完全相反,趁着桃子夕这段时间不在,直接一头扎进了爱情的梦乡,和楚航把一场恋爱谈得风生水起,弥补做了经纪人之后的漫长空白的遗憾。
一直到桃子夕回归的消息传来,她才猛地从梦中醒过来,兴高采烈地再次扑进了工作里,再次把楚航冷落在了一边。
楚航:……
离开剧组,刚上车,陆子吟的电话过来:“在哪儿?”
桃子夕说:“刚从剧组出来。”
陆子吟沉默,提醒她:“下午你还有课,晚上记得和秦教授的会面。”
桃子夕边开导航边回:“我知道了。我记得。”恍惚了一下,笑了起来:“陆总,你这是在监工啊。”
陆子吟懒洋洋地说:“监督自己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对。”
女朋友这个词,对桃子夕来说,实在陌生到不知所措了很久,但听他说多了,心中还是溢出了一丝满足感。
还没说话,陆子吟又迅速解释说:“我也没有在监督,你别误会。我就是……”陆子吟琢磨了一下说辞,说道:“你就当是上级管理下属的一种方式吧。”
陆子吟会解释,在桃子夕这里简直惊奇。让一个幕后的大资本家作委曲求全状,桃子夕觉得世界简直颠倒无序起来,可想起来自从回来之后,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好几次。
她觉得奇怪,说:“你不用跟我解释啊,我没有生气。陆子吟,你有点奇怪啊。”
奇怪吗?陆子吟拿着手机,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滑动了一下,滑到了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反思自己的行为。
好像是有点,可能是以前伤害她太深,为了绑住她,将她关入牢笼之中,束缚她的自由,最后她决绝逃脱的惨烈,现在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可能是因为他真得不太懂爱,以前以为爱是束缚,用爱绑架她的自由。而现在,以为爱是放手,努力给她自由,但似乎,这两种方式,都不怎么受欢迎啊。
陆家大少爷,坐在高高的办公室里,一手掌控着资本世界,一手却松了又紧,陷入了人生的沉思之中。
罪魁祸首的桃子夕开着车,迅速地往中欧商学院的方向开过去。
回来的时候,她提出了自己想要去上课,急需去补充新的课题知识,以便自己能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可以有更强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