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刚才说陆迟帅的那句话,谢谢。
陈雨掏掏耳朵,讽刺道:“我当这是谁呢?这不咱们舒渊的小跟班陆迟吗。”
看着陆迟逐渐难堪的神色,许熙轻轻拽陈雨的衣袖。
陈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用威胁的眼神盯着许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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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舒渊看着这个半蹲在她桌前的人。
徐子淇尬笑的扭过身,脸上还有着泪痕,“我想从你这里拿点跌打药。”
“刚才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跤了…”
徐子淇还特意给她看了看已经黑掉一块的裤子。
舒渊垂下视线,看了四五秒那团黑掉的地方,随后抬起眼皮:“是吗?”
徐子淇奋力点头。
舒渊哦了一声,从桌洞深处掏出两瓶,一瓶扔给徐子淇,声音平淡:“省着点用。”
随后把另一瓶揣进自己的兜里,急匆匆的走了。
徐子淇如释重负的坐在凳子上。
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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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那边派来专业的医生看了两眼,确认无大碍后,给他们准备了两个轮椅就走了。
秦子衿看着轮椅幽幽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这么年轻就要坐上轮椅了。
旁边的陆迟神色也同样脸色不太好,因为在他旁边的人是舒渊。
他又看了眼在旁边和秦子衿打趣的许熙,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腿。
舒渊把药瓶紧紧塞进他手里,斟酌着开口:“我知道你最近很讨厌我…但是,只剩两天了,再坚持一下好吗?”
“还有…这个药很管用的,你多敷几次,它就好的快一些,我上次脚崴就是靠这个药的。”
陆迟抬头看向那个祈求他的女孩,小鹿般的眼睛里还泛着血丝。
又瞥见她眼角的那条疤,终究还是没有说出那句伤人的话,只淡淡说:“以后…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的。”
舒渊惊喜的睁大眼,似乎没想到陆迟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点点头,“好!”
陆迟用余光瞥了眼旁边的许熙,还好她没有看到这里。
陆迟的心仿佛被一个大笼子紧紧罩住。
里面被禁锢的是许熙,而笼子则是舒渊。
他永远记得那一晚,他被母亲抱回家后,那个男人早已拿出木棍在那里等着。
那时他整个人都躲在母亲的怀里瑟瑟发抖,而他的母亲也颤抖着,但她还是稳住声音:“等儿子上学后再打行吗?”
声音带着点祈求。
男人冷哼一声,嫌弃的看了一眼发抖的母子俩,悠闲的走进房间。
陈阿姨重重吐出一口气,她把陆迟轻轻放到地上,替他整理了已经湿掉的头发,安抚着说:“不要害怕,小迟。”
随后,也不管陆迟湿漉漉的衣服,紧紧把他抱入怀中。
那时的陆迟,虽然只有九岁,但也从母亲身上感受到那名为害怕的情绪。
那天晚上,陈阿姨把他紧紧锁在房间里,叮嘱他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那天,刚好又下起了雷阵雨,小小的陆迟听着外面的雷声和房间里的惨叫声,心慌的敲打着紧锁着的门。
可是却怎么也打不开。
他想起那个女孩的话,急忙躲进衣柜里,祈祷着自己还有妈妈可以得到神的庇护。
可惜没有,第二天起来的陆迟又一次看到母亲脸上、脖子上更严重的伤。
偶然间,他从电视上看到了相关案件的报道。
从那一刻,他的心里就只剩下一件事。
那就是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他的确也做到了,只不过是在他的肚子上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