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寿郎伸手撵了一点血液,凉的。捡起一旁褐红色的刀刃,心中隐约不安。
起身继续寻找,杏寿郎明白那把断刃是谁的,整个鬼杀队里能让日轮刀变成这么接近自己刀刃颜色的人,只有一个!
织子!别出事!
顺着战斗的痕迹前行,没多远,他就捡到了失去刀身的日轮刀柄,心中的不安像水滴落在纸上一般,一点点晕开。
他和富冈曾经训练的时候,因为我被打到手臂吃痛就会下意识松开手,为此他们两个针对这问题特训了很久,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松开手中的刀!
“哇!!炎柱夫人!您撑住啊!隐马上就到了!呜呜呜……”
杏寿郎脚步一顿,如同躺在冬季的冰河里一般,浑身僵硬。
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宁静的下午,他趴在母亲怀里问她,死亡是什么?
那时候的他并不明白死亡代表着什么,只是跟着母亲去吊唁,那里一屋子的人都在哭,悲伤的气息压得他不敢离开母亲身边。
后来母亲去世,他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母亲的存在了,看不到母亲的容貌,听不到母亲的声音,摸不到母亲微凉的手。
再也不会听到母亲呼唤他名字了。
进入鬼杀队后,他见过的死亡无数,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麻木了。可是现在的他却觉得空气都被抽离了。
有点喘不过气,好难受。
司空见惯的鲜血也变得好刺眼!
杏寿郎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走过去的,站在织子身旁,手中断刃滑落,叮当的一声惊醒了他。
“炎柱大人……”
剑士们抬头望见杏寿郎那沉寂的双目,突然就失去了说话欲-望。
脚上受了伤的剑士,看着杏寿郎闭上眼睛,心虚又难受,“抱歉,我们……”
“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村子里的村民就拜托你们安置一下,等隐过来接手即可。”杏寿郎面无表情的说着,话语生硬,没有半分平日里热情小伙的模样。
剑士们看了看彼此,默默的离开了。
杏寿郎半跪着,伸手想要擦去她嘴边的血,微弱的气流扑在手指上,杏寿郎瞬间睁大双眼,有气!
还活着!
迅速检查伤口,避免造成二次伤害,杏寿郎抱起人朝着外头飞驰而去。
来时有路过镇子,镇子上有一家藤屋兼职医院的存在,只要到那里,就有救了!
没人看见杏寿郎已经泛红的眼眶里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弥漫着。
耳边的风声,强健有力跳动着的心跳声,不曾停歇的痛感折磨着,被痛醒的我抬起眼皮,入眼的是绷紧的下颌和那熟悉的金红色。
“杏寿郎……”
“我在!”
杏寿郎眼中浮起亮光,脚下的速度又变快一分。
“杏寿郎……”
“我在!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果然……我的杏寿郎……才不会那么大声跟我说话……”
轻轻一咳,血沫又涌出口来,“好疼啊……杏寿郎……”
杏寿郎脚程非常快,敲开藤屋的门,看着医生清理伤口打上麻药,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也稍稍安分了一些。
待医生告知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杏寿郎绷紧的身心终于放松下了。
无尽的疲惫卷上心头,天亮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杏寿郎躺在一侧,左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陷入了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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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没人看了,嘤嘤嘤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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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外面的天气晴朗,微风吹起窗帘,在空中飞舞缠绵。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庭院里唯一的樱花树也绽放出它的美丽。
偶尔也有花瓣飘入病房里,落在各处。
满鼻子的药水味,还有浓浓的紫藤花味。我静静的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出神的看着。
这……蝶屋吗?
转了转眼珠,手边有个毛茸茸的脑袋,金红色的。稍稍偏偏,剧烈的疼痛让我呲牙咧嘴的。
只是转个头,额头已经布满一层细密的汗水。看着趴在床边的杏寿郎,我动了动手指,臂上糊着一层石膏,动作细微得都快看不见。
有些憔悴的脸庞,下巴冒出的胡茬子,眼底淡淡的青色。很累吧……
伸手摸上那略带苍白的脸颊,那温热的触感,手指划过那青色的眼底,还有那扎手的下巴。
平日夜里动一下手指就会醒过来,逮住作乱的手说上一句‘夫人不要乱动’的人,现在睡得那么沉。
“哎呀,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蝴蝶推门进来,笑吟吟的打趣。
“是阿忍你啊。”
声音虚弱,有气无力的说着,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勉强的笑容。
蝴蝶放下手上的盘子,看了一眼未曾醒来的杏寿郎,放低了声音,“你可真是乱来呢,左腿差点就废了呢。”
“抱歉……”
想起喝酒了的自己,一脚踢到承重墙上,还把它给踹塌了,只是骨折已经属于轻伤系列了吧。
但这话可不能跟蝴蝶说,不然蝴蝶又要冷笑着给她加黄连了。
“不过能独自鲨掉下弦一的织子真的很棒!”蝴蝶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落寞,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到。
虽然蝴蝶已经当上了柱,可只能用毒的她还是很想跟其他人一样,把鬼的头砍下来。
“蝴蝶也很厉害啊,管着蝶屋还能出任务,如果能跟蝴蝶一起,安全感十足呢!”
众所周知,菜刀队扑街的速度……
“嘛,你就知道安慰我!来,吃药。”解开药包,蝴蝶转身扶起我。
“嘶……疼疼疼……”腰部虽无外伤,可也被拉扯到了。
蝴蝶垫了好几个软枕,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汗,“这回你啊,要住这好几天呢,彻底养好也要一两个月。”
就着蝴蝶的手,吃了药,喝了点温水。
我苦笑着感受自己四肢都上了石膏的束缚感,“没办法嘛……”
“等炼狱先生醒来,让他好好的休息,主公已经知道你们俩干掉了俩下弦,他很高兴。你要不要做炼狱先生的继子?”蝴蝶收拾着盘子,问道。
“等他醒了再说吧 。”
蝴蝶离去后,整个病房又安静了下来。
“杏寿郎!杏寿郎!”
我轻声唤着杏寿郎的名字,根本动不了所以没办法推他。
杏寿郎皱了皱眉,睁开干涩通红布满血丝的眼。
“杏寿郎。”
“嗯,我在。”醒来的杏寿郎头脑昏昏沉沉的,但抬头一看,见我坐着看他,立刻就笑了。
“去洗洗,回来睡。”
杏寿郎揉揉眼睛,看我眼里满是心疼,乖巧的去洗漱,换上蝶屋的病服,躺我边上的病床闭上眼睛。
“不用担心,我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好。午安。”
日近黄昏,杏寿郎醒了过来,起身走过来,看着吃过药已经侧着脸陷入安详睡梦的人,俯下身亲了亲她的眉心。
“好好养伤。”
出门遇见了查房的蝴蝶,打过招呼后各自离去。
时间过了整整一周,蝴蝶终于松口让我回家养着,蝶屋虽然条件好,可半夜总有受伤的剑士被送来,哭声,惨叫声,夜里总能听见。
那些天赋一般,没有习得呼吸法剑士们受伤的频率更高,伤好没多久接了任务又二进宫,又或者没有能够回来的比比皆是。
医院总是伴随着悲伤压抑的气息,再怎么明亮的环境,配上死亡都不是令人开心的地方。
这几天天气都很好,白日阳光灿烂的,鬼就安分的藏匿着。
拆去石膏,换上了夹板方便换药,右脚已经好了很多就不需要上夹板,而严重些的左脚还包着纱布固定着夹板。
胸前吊着右手,整个人就一伤残人士,连拄拐杖的资格都没有。
杏寿郎抱起我,慢慢的走出门。
“躺在床上都要躺废了。”靠着杏寿郎的肩膀,看阳光下景色,突然觉得久违了。
“啊!你有跟千寿郎他们说过吗?”一想到要回家,我突然想起家中那两个崽。
杏寿郎身体顿了一下,我就明白他又没说了。
“你呀……等会千寿郎跟你哭你可要哄好咯。”
千寿郎的性子软,敏感,知道自己受了伤,还成了半个残废,我完全可以想到等会到家千寿郎的样子了。
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然后水冒金山。
“我会的。”杏寿郎没有跟家里通信说此事,他不想那俩孩子担心,来往蝶屋没人带着他也不放心。
果不其然,一到家门口就蹲着两只猫头鹰,两眼汪汪看着。
“妈妈?”焰月看着杏寿郎怀里的我,从头扫到尾,两个白色的夹板很醒目。
千寿郎也看着那夹板,眼睛湿润。
“没事啦,看着有点可怕,其实还好了,她们包得有点夸张,我已经快好了的!”看两个崽子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我慌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杏寿郎,暗示他快点说些啥。
“唔,先进去吧,我们还没有吃午饭!家里还有吃的吗?”
支走两个孩子,杏寿郎安置好我,“抱歉……”
“抱歉……”
我们彼此愣了一下,我噗的笑出声来。
“都不要说抱歉了,这种情况没有人意料得到的。我们都回来了这就够了。”我摸着杏寿郎的脸颊,贴上他的额头,温柔的笑着。
“嗯。”杏寿郎低声回应着,伸手抱住了我,手掌感觉到心脏的跳动,让他觉得特别安心。
拍了拍靠在自己脖子上的脑袋,柔软的发丝忍不住揉了揉,“去看千寿郎他们吧,我想睡一会。”
“好,夫人好好休息。”
三只猫头鹰也不知道凑一块嘀嘀咕咕了什么,第二天我醒的时候,脸上都挂着笑容。
“妈妈,您该吃药了!”焰月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进来。
我盯着那碗乌漆麻黑的药,想了想蝶屋里的药不都是褐色的吗?不然就是西药。
看了好一会,才伸手接过来,应该是蝴蝶给自己换了新药吧。
一入口,那无法形容的苦让我直接吐了出来。
“我不喝了!!”
咣的放回盘子,迅速捂着嘴,脸色铁青。
“妈妈!不喝药怎么能快点好,我和小叔叔熬了好久的!”焰月没好气的看着我吐掉药汁,无奈的擦了擦落到地板上的药汁。
“不!喝!打死我都不喝!呕!”我舌头已经没有其他的知觉了,全在反馈一个信息,苦!
“妈妈你等着。”焰月拿着托盘,气呼呼的就跑了出去。
“父亲!!!”
我看着拿药汁走进来的杏寿郎,脸都绿了,这个狗儿子!
喝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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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随机,今年上半年一定完结,隔壁年更的坑还在等我。。。
造孽啊,当年为何要双开!
我又有了新想法,呜呜呜,忍住,不能挖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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