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尘浅白色的瞳孔澄澈而纯粹,忽然说,“我想和你做。”
迟聿身体陡然僵硬,正在运行的魔法差点逆流紊乱,“你说什么?”
司尘乖乖的要重复一遍。
迟聿忙抬手捂住她的嘴,“等你伤好了再说。”
司尘湿漉漉的眼眸望着祂。
歪歪脑袋,有几分不解。
迟聿撇开视线,霍然起身,“你身体里的咒语有点复杂,我会想办法帮你清理干净,不过我们得先去墨丰镇一趟取个东西。”
司尘静了两秒:“哦。”
异种救济馆对迟聿克制住欲望表示欣慰,但是……
【你解释一下啊,人家女孩子都放下脸面这样说了,你这种态度多伤鱼心?万一她在以为你嫌弃她呢?】
迟聿啧了声:“我有一个建议。”
异种救济馆洗耳恭听。
【什么建议?】
迟聿:“把你自己屏蔽了,消失掉。”
【……】
好家伙,这是嫌我到了。
它搬出礼貌态度。
【亲亲,我也很想屏蔽掉你呢,但是我有任务的。】
迟聿语气不疾不徐,但却仍然裹杂着无尽的危险,“我会完成任务,给我们点私人时间。”
异种救济馆虽然没有身躯,但还是感觉皮一紧,但它已经成长了,再也不是那个随随便便就被吓到的小红娘了,它已经两岁了!
所以,它强硬说。
【不许禽兽,要好好解释。】
然后飞快溜走,【我消失了。】
耳边终于清净下来。
小人鱼还坐在床上,唇边的那一点猩红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以祂的角度看,司尘是在太过娇小脆弱,连祂周身萦绕的黑雾生命力顽强都没有。
迟聿重新坐在她面前,抬起她的脸,“还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司尘疑惑:“你想知道什么?”
她轻轻浅浅的语气,咬字清晰,透着一种“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告诉你”的全然信任感。
最极致,最纯粹,最浓郁的依赖。
迟聿居然有几分退缩。
祂甚至招架不住这滚烫炽烈的情谊。
祂问:“你想要人鱼国的王位吗?”
司尘微微蹙眉,难得流露出几分小脾气,“我不要。”
虽然细声细气,裹杂着小情绪,更像是撒娇,就和祂手里提的一大袋年糕一样,糯叽叽的,还有几分粘牙,需要缓慢而耐心的咀嚼,从口腔到胸腔到腹部都流淌着甜丝丝的味道。
迟聿:“为什么不要?”
司尘推开祂的手,“就是不想要。”
迟聿挑眉,居然还推开祂了?
司尘咬了咬唇,“我对王位没有兴趣。”
她眼睫垂下,静了两秒,又多解释了几句,“我不喜欢那种束缚,登上王位是最不自由的。”
“做王还不自由吗?”迟聿满肚子都是坏心思,祂要是当国王,妥妥的一昏君。
司尘深深看祂眼:“你想要的话,我帮你。”
迟聿满眼荒唐,“?”
祂实在搞不懂小人鱼的脑回路,“我要王位做什么?”
司尘:“你一直问啊。”
“你平常都不问这些的。”
迟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