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热水,干净帕子,烛火,烈酒,要快。”
三儿看向婆子,婆子赶转身出去,还不忘说道:“我去烧水,三儿去拿烛火,还是烈酒……”
三儿却是站在了原地,弱弱地说道:“吃饭都难的,哪来的酒呀!”
田淼淼见三儿还愣着,丢给他一块碎银子,说道:“还不快去!”
三儿手忙脚乱地接过碎银,赶紧往外跑。
田淼淼趟没人注意,赶进空间拿了一把匕首出来,还有两瓶止血药和一些纱布,止血药则是她闲暇之余自己做出来的,更是顺带拿了两颗消炎药出来,以便不时之需。
没一会儿,婆子端了热水进来,还拿了干净的帕子。
三儿也很快跑回来,拿着烈酒和烛火进来。
田淼淼把烛火点着,让三儿和婆子扶着点,拿出匕首,在火上烤了一下,又倒上烈酒消毒,帮那人把后腰坏死的肉挖掉,那人早就彻底昏迷了,居然连动一下都没有,倒也省下了田淼淼的麻烦。
等处理得差不多了,让婆子给他擦拭一番,她赶紧洒上止血药,然后包扎好伤口。
让三儿取来一杯热水,田淼淼将消炎药投入其中,等融于水后,让婆子小心喂入,这才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
“他还会反复,如果身体发烫,就用烈酒擦拭身体,尤其是后颈、耳后、胸口、腋下、手心和脚底等。早晚各服些汤药,去医馆抓药,退热消炎的即可,还要注意后腰的换药,我把药和纱布留些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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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没有路引
婆子一听田淼淼说的话,喜极而泣,连连感谢:“多谢姑娘出手,多谢姑娘出手。”
说完她背过身去抹着眼泪,就连三儿都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田淼淼轻叹一声,吩咐三儿道:“还不快去抓药。”
她身上没有带纸笔的习惯,这个破旧小院又哪里会有这些玩意儿,只得催促三儿一声。
三儿一个激灵,想起刚才的银子还没有还给田淼淼,条件反射地将银子递给她,却被田淼淼瞪了回去:“你确定把银子给了我,你有钱抓药?”
三儿手一僵,赶紧收回银子,像怕田淼淼收回去似的,赶紧跑了出去,人都跑出去了,才传来一句:“我抓了药马上回来!”
田淼淼看了一眼那婆子,婆子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却洗得发白,一看就是个爱干净的,她问道:“婆子贵姓?”
那婆子擦完眼泪,才回道:“哦,老婆子姓方,姑娘可以叫我方婆子。”
田淼淼想了一想,才问道:“方婆子,那个小哥,是怎么伤的?还有,这小院怎么这么多的……孩子?”
方婆子一愣,赶忙回道:“他叫林大,今年才十五岁,前两年遇到灾荒年,流落到我们安阳县的,这些个孩子,据说都是路上一起逃过来的,哦,还有几个最小的,是被他们捡回来的。”
接着方婆子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原来——
原本他们一直住在城外的城隍庙的,可是那里头的人太凶,林大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干苦力的活计,省吃俭用下来,才租了这样一个小院,小院就是方婆子家的。
方婆子也是可怜,十年前征兵役,老头子去了就没回来,原本有两个儿子,结果小儿子早夭,大儿子去年遇到山匪,也没了。看到这些个小孩子可怜,就收留了他们。
林大之所以受这么重的伤,是因为前几天收小吏,要进山剿匪,林大和老二一起去的,原想着哪怕一个做了小吏,日子也可以好过些,结果老二没了,林大也成了这个样子。
田淼淼好不容易才从方婆子的唠叨下听出这些信息,心里不免叹息,看来三儿说的应该差不到哪去,应该是第一次偷窃。
这个家里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唯二的能赚钱的,一个死了,一个急需用银子,才会挺而走险。
田淼淼了解了详细情况之后,叹了声,然后说道:“方婆子知道金玉来酒楼怎么走吗?方便的话,带个路吧。”
方婆子也不知是否是平时没有倾诉的对象,抓着田淼淼说个没完,听到田淼淼的话,连连点头,嘴里说着:“知道知道,老婆子这就带路。”
正说话间,三儿拿了药回来了,他把药交给了方婆子,把剩下的银子都递到田淼淼的面前。
田淼淼似笑非笑地说道:“银子都给了我,你们吃什么?”
三儿一愣,显然没听明白田淼淼的意思,眼睛眨呀眨地,满是疑问。
好吧,这个三儿看着是个机灵的,实际是个二愣子吧。
田淼淼只得把话说得更直白一些,她说道:“这些银子你们留着吧,就当是方婆子给我带路的赏钱。”
方婆子一听,连忙摆手说不用。
田淼淼却把银子从三儿手里放到方婆子的手心,道:“等林大退烧了,也得补补,可别坏了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