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择看着递到面前的半个包子嫌弃不已:“我都吃腻了,不吃。”
三丫:……
三丫收回包子,自己咬了一口。
半下午的时候,豆干终于卖完,一大家子人回家,三丫兴奋得很,跟她爹道:“爹,我觉得如果豆干卖的多,可以少点价。”
秦择:“比如?”
三丫认真道:“比如买四块少一文钱,买七块少两文钱…”
秦择一声讥笑打断了她:“你有多大的摊子禁得住造。”
“我巴不得以后遇到所有小贩都你这样的。又憨又傻。”
不等三丫反驳,秦择长腿一迈走远了。
三丫不服。她追了上去理论。
秦择懒懒道:“明天你们自己去,我累死了。”
三丫梗着脖子应了。
第二天,客人买豆干买的多,三丫真的少价了。可是利润却少的可怜。
第三天第四天,她喊豆干三文钱一块,根本没人买。
她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就让四丫回忆,第一天她们去买酒时候,爹是怎么卖豆干的。
四丫干巴巴的复述了大概,然后道:“爹很坚持的,不管买多买少,豆干都不少价。”
他们做卤豆干,其实很辛苦。要去豆腐店拿货,回来卤制,然后再背着豆干去镇上卖。
秦择不去镇上时,她们舍不得坐牛车。
结果累死累活,还挣不到钱。可镇上问过豆干价的人,都一副她们心贪挣了好多钱的鄙夷样。
三丫想不通,豆干也不忙做了。
她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准备丰盛的早饭,敲响她爹的门,十足恭敬的请教。
秦择漱了漱口,然后靠在床边吃鸡蛋,悠悠道:“我是没做过买卖,可我经常去那些摊子逛。”
“一般做吃的生意,总该给我尝尝味儿吧。”他站着一个客人的角度,剖析心理。
刁钻的,难缠的,大方的…
做买卖就是如此,什么人都会碰上。
秦择吃完鸡蛋,喝了一口粥,然后讥讽道:“三丫头,做人不能太有脾气,但也不能没有丁点儿脾气。”
“你对我动不动就生气,被外人刺几句也不吭声,窝里横啊?”
三丫脸色通红,“没有…”
秦择:“嘁。”
三丫回去反思了半天,然后推开门出来。
她请求她爹再跟他们去镇上几次,秦择欠欠道:“我有什么好处?”
三丫:“二…十文一天。”
秦择:“成交。”
因为预料到不降价会卖不好,所以三丫他们准备的豆干很少。
四丫坐在小凳子吃豆干,镇上有人眼熟她们,一过来就道:“丫头,今天我买六块豆干,给我算十二文钱吧。”
三丫摇头:“三文钱一块。”
那人不高兴了:“你之前不是都卖了这个价吗。”
秦择幽幽道:“我说之前的账对不上,原来是你占便宜啊。”
三丫趁机抹抹小眼泪:“婶婶,因为我们卖完了豆干,却没有卖足够的钱,我爹可生气了。”
“对啊,几个丫头都挨了打。”秦择随口接茬。然后他看着对面的妇人。
妇人被秦择看的不自在,灰溜溜走了。
之后有其他人来问,三丫她们都是同样的说辞。
秦择一口道:“三文钱,不少价。”
三丫她们隔两天来一次,赶集就上午来,不赶集就下午来,秦择跟着护了一段时间,终于把卤豆干价钱定死了。
现在秦家家里总算有一笔除种地外的稳定收入了。这让三丫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