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靠得很近,她又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有些奇怪:“我之前就想说,为什么你身上一直有医院的味道?你每天都去医院吗?”
周时戊的脚步倏地停顿了一下:“什么是医院的味道?”
“就……”温初一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抿唇想了想道:“就是那种救死扶伤的味道。”
听到她说的话,周时戊低头笑了一声:“救死扶伤还有味道?”
温初一故意趴在他的脖颈边嗅了嗅,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啊,有一点点消毒水的味道,不过怪好闻的。”
耳边突然变得痒痒的,因为她的靠近,像是有一根羽毛轻轻的骚动着耳廓,这样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尖,那种酥酥麻麻的心悸感又来了。
每次因为她的靠近,而心动的感觉,大概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周时戊笑着调侃道:“等你明天住进医院里,天天都能闻到。”
“那不一样。”温初一嘟囔道。她觉得好闻,只是因为这是他身上的味道。
“哪里不一样?”
温初一抬手戳戳他的脸颊,挑眉道:“你身上更香一点啦。”
听到这话,周时戊脚下猛地踉跄了一下,耳尖瞬间通红,他稳住脚步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错愕的看着从阴暗处走出来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宋时熠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忍着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
温初一看不见宋时熠,却感觉到背着她的人突然僵住了,她纳闷:“怎么了?是背我累了吗?要不你放我下来好了,我自己上楼。”
周时戊倏地回神,目光紧紧的盯着宋时熠,声音有些绷着:“趴好,别乱动。”
“哦。”她连忙乖乖的抱住他的脖子,安分的趴在他的背上。
周时戊目光沉了沉,没有对宋时熠说一句话,径直从他面前走过,背着温初一上楼。
一直到家门口,周时戊才将温初一放下来,温初一找到钥匙开门:“快进来吧,今天外面还有点冷呢。”
周时戊顿了顿,低声道:“我就不进去了,回家有点事情要处理。”
“哎?你不是刚下班,还要处理公事吗?”
他沉沉的应了一声:“嗯。”
“那好吧。”温初一点了点头:“那你明天早点过来哦。”
“好。”
他说着,抬手帮她轻轻的将门关上,楼梯口呼呼的寒风有些喧嚣。他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的走下楼。
还没走到楼下,一个拳头迎面而来,周时戊下意识避让,可在看到挥拳的人时,他倏地停下,硬生生的挨下了这一拳。
周时戊踉跄着后退一步,捂着被打疼的脸,靠着墙才勉强站稳:“哥。”
宋时熠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他压着心头突突的怒火,一把揪住周时戊的衣领质问道:“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和初一在一起?她为什么会叫你宋时熠?!”
周时戊自知理亏,他想到宋时熠要回来了,却不知道他这么快就回来,而且刚回来就找了过来。
逼仄的楼道里,一个怒火攻心一个心凉如冰。
周时戊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低声道:“对不起,哥。”
宋时熠咬着牙扬手又给了他一拳:“我不要听什么对不起,给我一个解释!”
周时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宋时熠愤愤的松开他,转身就要往楼上走:“你不解释我现在就去找初一,让她知道真相!”
“哥!”周时戊拦住他,急忙道:“初一生病了,过几天要手术,她现在不能知道真相。”现在告诉温初一,自己是假扮的宋时熠,她一定不会接受三天后的手术。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知道。
宋时熠也大概知道温初一生病的事情,他忍了又忍,最后咬牙切齿道:“回家,将你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我,还有……你是从什么时候对初一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周时戊动了动喉咙,默默的跟在宋时熠的身后。
见他哥打算往小区外面走,周时熠脚步停顿了一下,叫住他:“哥,我家往这边走。”
宋时熠:“……”
兄弟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宋时熠目光打量着眼前装修简陋的房子,嘲讽道:“年收入过百万的外科手术专家,竟然住在这种小地方?”
“为了方便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