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月黑风高夜,温恋刚洗完澡套了件浴袍,门就被敲响了。
她用毛巾擦拭着短发,懒懒问了句,“谁?”
“小阿恋,当然是哥哥我了。”
温恋兀自翻了个白眼,她拉开椅子坐下,原本要拿吹风机吹头发来着,结果就看到了那枚浅金色的素圈戒指。
心脏不着痕迹的疼了疼,温恋捂着胸口,她啪的一声甩上抽屉,愤愤的揉了揉湿发。
姐姐——
耳边不知怎么就响起了这个称谓,她登时红了眼眶,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
“小阿恋,哥哥给你带了京城的烤鸭,你吃不吃?”
“阿恋,不就是个臭男人么?你北哥我哪里不好了?”
门外不停响起碎碎念,温恋抽了一口烟将它吞了下去。
嗓子里有些凉爽,原本晕乎乎的脑子,不知怎么越来越清醒。
温恋被叫的烦了,她拉开衣柜换了一套衣服,而后把门打开,侧身倚着门框。
“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少来烦我。”
烈北啧了一声,他推开她二大爷似的进去了,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晃啊晃,三分妖来七分娇。
“阿恋,哥哥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你不说。”
温恋一巴掌挥在他的头上,她拿着启瓶器开了瓶酒,递给了烈北一瓶。
度数不低,烈北的酒量一向在倒数上排的。
温恋为了防止他喝醉闹事,她趁早把人拖到了走廊上,两人坐在地上喝。
“阿恋,哥都好久没见你了,你想不想我?”
烈北说话已经有些大舌头,他才喝了小半瓶,他个菜鸡。
温恋不说话,她倚着墙壁仰头灌了一大口。
“老子想个屁,同门师兄弟,你这叫搞基不成搞到你小祖宗头上了。”
整个京圈都知道烈家那位纨绔二少,当年为了进温家武馆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揍,可偏偏这死丫头没心没肺。
烈北不甘心,拿着瓶子和她碰了碰,“恋,这两年来我真的想你。”
“承蒙师弟厚爱,师姐喜不自胜。”
温恋一瓶酒很快就见底,她倒不出酒了。
“烈北。”
她清冷的眸光扫向身旁的男人,而后转头叹息了一声。
“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谁?”
烈北闭上眼迷迷糊糊问了一句,他摆了摆手,醉话连篇,“你可真蠢,男人说什么还会回来之类的屁话,都他妈是敷衍你的。”
“这世上的情爱,不图彼此的身家利益,只为单纯喜欢他这个人而存在的爱情,太他妈少了。”
走廊之前还是黑漆漆的,现在安上了淡黄色的灯泡,朦胧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温恋拎着酒瓶子忽然笑了。
她不信。
他是谁啊,他可是最喜欢粘着她的小奶狗。
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回国以后便杳无音讯。
“喂,怂包师弟,还喝不喝?”
烈北迟迟没动静,温恋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她站了起来,泄愤似的轻轻踹了一脚,将人拖到了隔壁房间。
自从剧组来了以后,温恋原本让温婵跟她在同一层住,没成想这个狗皮膏药也要住。
原本只住两个人的三楼,现在又住进了别人。
温恋回了房间,她打开衣柜,从最下面一层里拽出一整箱酒。
一年又复始,东区仍旧炎热,志愿者在一个月里又换了新的一批,身边的人来去往复,也许营地之后,便不会再见面。
温恋甩了鞋,她坐在床边关了灯。
眼睛渐渐的从清晰到模糊,她反而适应了这样的黑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她自己。
“谈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