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昨夜开始就已经摆在这里,早早就凉透了。
虎子艰难的撑起身子,有水喝就好,哪里管的上其他的。
他颤抖着手指接下水杯,又饿又渴,一仰头就把水杯里的水喝干净了。
燕宁赶紧再去给他倒。
就这样,反反复复,燕宁倒了四次水,才让虎子缓和下来。
虎子坐在床头,身子靠在枕头上,低头看着自己腰间和腿上用来包扎的白色布条,又看了看房间的布局。
说不上特别的富丽,但也很豪华,
桌椅床铺都是红木的,窗边的花瓶还有他刚刚喝水的茶碗都是用的柳州的青瓷,被子的布料柔软,是宁州的布缎,就连上面的花纹都是那边绣娘不外传的手艺。
虎子想起昏迷时的场景,又看着这一屋子价值不菲的物品,隐隐能猜到一些。
他试探的问:“小宁,我们现在在哪?”
燕宁仰着小脸回答他:“在漂亮姐姐的家里,她救了你。”
虎子怔了怔神。
他是知道楚念晚的身份的,平阳王府的郡主。
这么说,他现在的位置,便是平阳王府里了。
也许是因为楚念晚两次相救,让虎子莫名的相信了这个好心的小姑娘,得知在自己身在王府,也没有感觉到紧张警惕。
燕宁扑腾着小短腿艰难的爬到床上,跪坐在他的对面,小手手轻轻的去碰他身上,用布条包扎的伤口。
“哥哥,你还疼吗?”
虎子回过神来,看着小东西小心翼翼的样子轻声安慰道:“不疼了。”
燕宁望着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再也忍不住了,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的时候他想要抱抱虎子哥哥,却又担心自己太用力会碰伤他,只好小心的扑过来,哭的好大声抱的却很温柔很温柔。
“哥哥,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燕宁扑在虎子怀里哭,小身子一颤一颤的,好像受了什么巨大的委屈一样。
虎子僵住了身子,用宽厚的布满老茧的手掌,笨拙的顺着他的手背。
“对不起,哥哥不会离开你的。”
房间里的动静有些大。
楚念晚听到了燕宁的哭声,便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房间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彼此抱在一起,同时扭头看她。
楚念晚愣了愣,随即视线放在了刚刚清醒的汉子身上。
“你醒了?要帮你叫大夫吗?”
虎子抿着唇,眼眸不知何时红了一些,朝着她低下了头颅,在床上弯下腰:“不用了,有劳姑娘费心,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楚念晚走近到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真的不用请大夫?”
虎子注意到她的目光,也低下了头。
腰间的白布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血淋淋,显得十分的狰狞。
想必是刚才太过激动,一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看到血水冒出来时,虎子的第一反应不是叫疼,而是赶紧直起腰板,生怕自己的血水弄脏干净的床铺。
燕宁也看到了。
小东西低下头,又看看自己的小手手,刚才抱在他的腰间,也染了一手的血。
他吓得白了小脸,用祈求的眼神看向楚念晚:“姐姐……”
“我去帮你叫大夫!”
楚念晚轻轻的推了虎子一下,又让他的身体靠在了枕头上。
“你放松些不用紧张,等你恢复了把这套被褥洗干净就好。”
说完,楚念晚转身想要离开。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