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眯眯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快杏眼便泛起了一层水雾,声音委屈带着哭腔:“爹爹……”
林晚晚也坐在一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到女儿委屈的样子,自己也感觉到好委屈,同样杏眼潮湿,可怜巴巴的看着楚渊。
楚渊:“……”
面前的两个女人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个此时胳膊肘往外拐,在保护小狼崽子,另一个在保护着胳膊肘往外拐的那个。
他长叹了口气,握住林晚晚的手,声音变得温柔了很多:“知道了,我不为难他了。”
楚念晚眨巴眨巴眼睛,瞬间恢复正常,又暗戳戳的朝着林晚晚竖了个大拇指。
像是在夸奖娘亲干得漂亮。
秦煜进了厨房,便看到在锅里边冒着热气的鱼头豆腐汤。
说起来挺神奇的,楚念晚和林晚晚都很喜欢这道菜,楚渊也做得极好。
秦煜没有伺候过人,但好在一些生活常识还是知道的,自己拿了勺子,小心翼翼的把汤盛在了大碗里,偶尔淋下几滴汤汁,打在滚烫的炉壁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他有些紧张,总是担心楚渊会嫌弃他,让他离开楚念晚,听到汤汁的声音身子变得更僵硬了。
平时在手下人面前那副沉着冷静的样子,早早便消失不见了。
秦煜感觉到了楚渊对自己的为难,但也知道对方没有恶意,甚至对他还是相信的。
毕竟敢让他去盛汤,还是在林晚晚和楚念晚的身前,一定是料到他不会下毒的。
过了几分钟,他才端着汤走了出去,将玉白瓷盆放在桌子的正中央,在一旁站好,脊背挺直,垂眸敛目,样子好乖。
楚渊端坐,抬头瞪了他一眼,当着妻女的面,不敢凶他,只好软下了声音:“愣着干嘛,坐下吧。”
他身子一顿,不敢相信就这样轻易的就会被对方接纳。
楚念晚抬头看他,小手牵住他的大手,用力往自己身前扯了扯,笑容明媚。
秦煜这才反应过来,也勾起唇角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容,顺着楚念晚的力度,直接坐在她身旁,与楚渊面对面。
可能是楚渊有意为之,四个人面前的碗都是空空的,装饭的盆就在秦煜身前。
楚渊什么也没有说,不动声色的望着他。
秦煜似乎是明白过来了,自觉的站起身,把几个人的碗都收集在身前。
把楚渊那一碗盛好之后,他恭敬地用双手端着,弯腰递了过去:“师父……”
仅仅是抗拒了几秒,楚渊便在妻女“友好”的注视下,接过了那一碗饭。
秦煜把每一个人的饭都盛好之后,才乖顺的坐回位置。
楚渊帮林晚晚夹菜,看着桌子上满满的自己的成果,又扫了他一眼,道:“我女儿自幼被宠惯了……”
秦煜抬头看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当着三个人的面,楚渊一脸淡然的说道:“这么多年,她什么都不会,洗衣服可以把衣服撕碎,做饭可以把厨房炸掉,唯一爱好就是在院中养几朵花,三天一浇水,七天一换花……”
楚念晚:“…………”
楚渊扫了她一眼,可能是也觉得好笑,没忍住扬了扬唇,继续说道:“所以啊,若是日后有人想要娶我的女儿,便一定要什么都会,不管家里有没有下人,都要学会洗衣做饭伺候人,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楚念晚抽了抽嘴角。
道理她都懂,可是不是没有必要说的这么详细?就差把她七岁还会尿裤子的事情说出来了……
再说了,那些都是不堪的过去,现在倚梅院的花不是养的好好的吗?
楚念晚下意识的偷瞄花丛,还是冬季,上面光秃秃的,留着几根之前秦煜来时插进去的寒梅枝,寒梅都已经掉光了,冷风一吹凄凄凉凉,树枝歪歪扭扭的,显得格外的凄惨。
她沉默片刻,羞耻且自觉的低下头。
楚念晚那些可爱的小动作,都被秦煜揽入眼底,他抿了抿唇,黑眸中闪着细碎的星光,又一次站起身,后退两步,双手放在身前作揖,朝着楚渊鞠九十度躬:“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洗衣做饭养花我都可以学。”
少年一向沉默寡言,只有面对楚念晚时,可以多说几句话,如今为了她对楚渊这般认真的承诺,倒是让楚渊觉得满意,也终于缓下了脸色,垂眸道:“知道就好,吃饭吧!”
“是!”
秦煜应声直身,做回座位,扭头看向楚念晚。
楚念晚也在看他,小脸泛红,杏眸含情。
*
林晚晚虽说暂时不能恢复记忆,但还是要每天吃药,来弥补她前段时间身体的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