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喝了口酒就往驴蛋脸上喷——
结果喷了驴蛋一脸,嘴里也喷了些进去。
李秀英故作惊讶道:“哎呀娘,小孩子沾筷子那么点酒,应当不打紧吧?”
狗蛋恶心地咦了声,连忙撇过头去,还童言无忌道:“好脏呀,吃娘的口水。”
驴蛋平日再怎么邋遢,也没吃过别人的口水啊!多脏啊!
驴蛋委屈地哇一声,又哭了出来。
李秀英端着碗,左右为难道:“这,娘……您再不让他闭嘴,这,我万一又喷不准,那就不止沾一筷子酒的量了。”
孙红梅赶紧捂住驴蛋的嘴,还钳制住驴蛋乱舞的四肢,“你乖点,婶婶给你治病呢,你婶婶的医术可比大队赤脚大夫高不少。”
见驴蛋被钳制住,李秀英再次喝一口白酒往伤口喷。
驴蛋的悲惨反应被孙红梅死死摁住。
李秀英抬手就要挤血水,孙红梅开口道:“唉唉唉,你还要干嘛。”
“看您老的样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歹毒似的。”李秀英翻了个白眼,“当然是挤血水啦,这也是消毒的一步。要是娘您不放心,您自己来呗。”
孙红梅摁住驴蛋不安分的四肢,哪有多余的手挤血水?
顾富英嗓音沙哑道:“我来。”
第182章 奖励
李秀英作为医生还知道个轻重,顾富英是长期当壮劳力的,下了死手,差点把伤口周围的皮给掐破了,还是李秀英眼尖地见了,给制止了。
曹寡妇是完事后才赶到的,当即就鬼哭狼嚎起来。
“我的驴蛋哟,娘不在你身边,你受了多大委屈哟!看被人欺负的……有些人仗着和村长支书关系不错,为非作歹,狗仗人势!”
李秀英任由着对方骂完,瞧着顾富英脸色越来越不好,笑道:“骂够了?”
顾富英拿手中烟杆往曹寡妇身上狠狠一掷!
“竖起你的狗耳听清楚了!到底谁才是过错方!”
兰花花在三个孩子中属于年纪最大的,吐字清晰道:“是驴蛋先找弟弟来要的压岁钱。”
驴蛋反驳:“他骂娘!”
兰花花反问:“骂你娘什么了?”
驴蛋说不上来。
毕竟狗蛋没说一句脏话。
兰花花:“打人也是驴蛋先动的手,打不过弟弟这才受了伤,要不是我让爱国来拉弟弟,估计驴蛋还会被揍得更惨。”
接着,兰花花又道:“我们把驴蛋送到爷奶这儿,驴蛋不但哭,还要娘给打破伤风。”
李秀英扣了扣指甲,直言不讳道:“曹大姐一定没听过破伤风是什么,来,我给你科普科普,国内还未普及,是国外引进的,价格的话,你可以用一家子一年不吃不喝收入来衡量、想象下。您儿子哪来这么大脸,先找茬打我儿子,打输了还敢让我出钱出力给他打破伤风?说实话,如果您儿子真伤口感染死了,那也是活该!我随便说个意外而死,谁能把罪揽我这儿来?”
家里没外人,李秀英才敢这么胆大。
曹寡妇喉咙滚动了下,似乎没了讹人的念头,反赔笑,“那……是我的错?”
李秀英:“可不是您的错,没教好自己儿子。”
驴蛋指着狗蛋骂道:“娘!他就是这么骂你的!”
曹寡妇头疼不已,连忙装腔作势地打了驴蛋俩屁股墩儿,“我叫你调皮!让你成天惹是生非!快给你二婶婶道歉!”
驴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娘……”
李秀英抬手制止,“免了,现在搞清楚现状,该来算算账了。”
曹寡妇额头的青筋一突突的,“这……”
“你要是信不过我们一家子人品,可以去打听打听下,当时有不少孩子见过全过程,我家兰花花可一句谎都没撒。”
曹寡妇干笑,“我、我没……”
“没有就好。”李秀英打断道。她手中仿佛握着把金算盘,账算得噼啪响,“你儿子率先挑事,得赔偿我儿子一笔精神损失费吧?你儿子受伤,是我给救治的,你出去打听打听,在哪儿看病不给钱的?我宽宏大量,认你这门亲戚,给你打个折,就算十块钱吧。”
末了,李秀英又叹息道:“不要你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