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客人满手来空手归的,这还是娘第一次出血呢,可不得看着是何方神圣?
狗蛋连蚂蚁窝也不掏了,丢了小木棍就往厅堂跑去,在看到杨佩佩那刻……嗯?似乎也没多特别啊。
杨佩佩局促不安地捏紧了衣摆,没多久,李秀英就抱着一罐撕了标签的麦乳精出来,“你看你瘦的,我这当亲戚的实在心疼,正好,我家孩子嘴叼,喝不惯这玩意儿,你拿回去补补身子。”
杨佩佩:“这……不太好吧,还是留给孩子们喝吧。”
李秀英下颚捋了下狗蛋的方向,“你看他,像稀罕这玩意儿的模样吗?实话说了,咱家也不缺这些。你不收,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门亲戚?”
杨佩佩顺着视线望去,狗蛋果然一脸无畏的模样。
鸡蛋牛奶都能吃腻的狗蛋,对麦乳精更无感,那不这副模样吗?
杨佩佩思忖了下,点头,“那行,我先回家和他商量下。”
李秀英眯眼,她咋觉得不太对劲?
为啥对方对顾长敬这么生疏?按理说俩人虽说是新婚,但有了最亲密的贴合,多多少少隔阂会暂时消失……再不济,也得娇羞下吧?可杨佩佩说起顾长敬的时候,除了尴尬,没有多的表情表现了。
李秀英凑过脑袋道:“你和他……咋回事?”
“啥、啥咋回事。”杨佩佩心虚起来。
“还说呢,佩佩啊,姐也是过来人,知道这头一回做夫妻啊,虽说会害羞,但也不该是你现在这副模样……你跟姐说说,到底咋回事,姐一定不告诉别人。”
大约是李秀英的眼神太真诚,杨佩佩看向厅堂唯一一个小的身上。
李秀英随便找了个借口将狗蛋打发了,“蛋啊,去,找你姐玩挑花绳去。”
“……可姐在割猪草。”
“哦,那你去帮忙呗,咋滴,平时那么粘着你姐,都是装的啊?”
狗蛋嗖地没了身影。
杨佩佩这才将自己的情况扭扭捏捏地告知了李秀英。
狗蛋儿刚看到兰花花的影,就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不得了不得了,姐!娘吃错药了!”
兰花花手中镰一下子砸地,待狗蛋三步并着俩步近了,她傻眼中缓神,攥着狗蛋的手,焦急道:“咋回事啊?娘怎么会吃错药了?肚子疼不疼?到底是个啥情况啊!”
狗蛋愣了俩秒,才道:“哎,不是,姐,你误会了……”
将李秀英的反常快速阐明了下,末了,狗蛋还夸张地问兰花花:“那可是麦乳精,平时给奶一块糖都一副肉疼模样的娘,啥时候转性子了?这还不是吃错药了?”
兰花花的着重点和狗蛋完全不一样,拍了拍胸脯,放下心来,“幸好娘没事。”
“……”狗蛋挫败道:“姐,你有听到我说啥没。”
兰花花捡起小镰刀,继续割猪草,“只要娘没事,身体健康就行。”
狗蛋:“……”
狗蛋儿幽幽地望向爱国:“哥,咱姐是不是不太正常?”
狗蛋弹了下他额头,“我看是你胆子大吧,敢编排二婶……”
狗蛋立马掏出牛奶糖,谄媚道:“哥,别,别告状,我就是好奇为啥娘这么反常。”
爱国这几年越发成熟了,也就在这姐弟俩面前会露出点同龄孩子的状态。
他接过狗蛋的供奉,拆了包装扔进嘴里,嚼了俩下,才反问:“二婶是啥性子?”
狗蛋胸有成竹:“睚眦必报!心胸狭隘!视财如命!一毛不拔……”
狗蛋想将匹配亲娘的所有成语背诵出来,被顾爱国打断道:“行了。”
爱国神色复杂地看着狗蛋,“二婶知道你在她心中这形象吗?”
狗蛋立刻如打了霜茄子,耷拉着脑袋,道:“就咱三知道,你不要告密。”
爱国干咳了俩声,道:“其实还有一点……二婶报复人喜欢十倍奉还。”
狗蛋疑惑,“这和娘吃错药啥关系?”
“曹露嫁进顾家为了啥?为了攀上厂长二弟和妇联小干事的二弟媳,偏偏孩子都生了也没捞到好处……”
“所以?”
“对方越是想得到的,二婶将这些付诸在新大嫂身上,你认为曹露会怎么想?”
“嫉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