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悄然走近,犹豫了好会儿,才道:“姐……”
“来了?娘是不是在收拾东西?”
狗蛋点头,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姐,娘就是诓你的,啥‘长痛不如短痛’,她其实就是想去凑热闹。”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兰花花反问。
狗蛋:???姐,你失了智?
兰花花叹气,“娘喜欢表演有啥错?为人子女的,难道不该配合表演?”
“你争气点好不好!”怒其不争后的狗蛋,似乎意识到什么,瞠大双目,“意思是说,你晓得娘是在做戏?”
“娘啥人,好歹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难道不该早清楚了吗?”
“那你还配合她表演!”
“可是她是娘啊。”兰花花理所当然道。
狗蛋翻了个白眼,“娘又怎样,她就是敷衍你!敷衍我们!”
兰花花正视狗蛋,“娘做事也不是毫无章法,弟,你这次去训练,娘看样子是折磨你,但你身体素质是不是提高了很多?”
“……”
“你看,你不说,也不得不承认,这次训练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咱们家容易被盯上,我小时候遭受过绑架,但你现在的状态,绑匪不被你暴打就不错了。”
“……”姐,你上娘那儿学的利索嘴皮子?
可不得不说,兰花花说的有几分道理,却有几丝不对劲。
难道是姐和娘相处久了,歪理学了一大套?
狗蛋松了口气,依旧一副老成的模样。
兰花花摸了摸自己脸颊,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狗蛋欣慰:“姐只要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将娘的嘴皮子和歪理学下去,我就不用担心姐被人骗了。”
兰花花浅笑,揉了揉他有些扎手的寸发,“放心,姐有心眼的,能骗我的只有娘。”而且她是心甘情愿被娘骗。
第二天,李秀英跟兰花花再次上演了一场母女情深的画面。
“兰花花啊,我的闺女,短暂的分开并不能割断我们的感情,这只是权宜之计,娘会尽快回来的!”
兰花花点头,“娘我等你。”
“嗯,乖乖等娘回来啊……”其实,要不是兰花花要上班,李秀英都想把这贴心的闺女带上的。奈何……
子女大了,工作和学业要紧,像这种凑热闹看八卦的费劲儿活儿,还是她自个儿来做吧。
李秀英骑着自行车火急火燎回到娘家,刚停稳,就喊道:“娘!你闺女我回来了,在不!”
刚想敲门,李惠就阴沉地拉开了院门。
李秀英一阵惯性,没站稳,差点往前栽了下去,幸好她扶着身侧的墙根,好半天才小眼神埋怨道:“娘,你开门咋没声的?吓死我了。”
李秀英仔细观察着李惠,发现这老太戾气比上次更重了?
“娘,你咋这副德行看着我?”李秀英不甚在意地转移话题,“对了娘,来的路上我就听说了你的丰功伟绩。”她竖起大拇指,“厉害了娘,现在你是豁出去了啊,亲儿子感受都不管了。”
“你来干嘛。”李惠阴测测地道。
李秀英委屈道:“娘啊,我这小半年都为了狗蛋忙前忙后的,把您给忘了,听说您抱着爹生前的衣物去大哥家闹了?咋闹的?说出来听听。”她好乐呵乐呵。
李惠挥手,怒斥道:“有多远滚多远!”
李秀英不乐意道:“娘这是咋了,上次咱们母女俩误会都解开了吗?咋还是对我一副丧气样?是大哥和大嫂惹了您,关我啥事?您可别把气撒在我身上,毕竟我身无长物的,也不怕跟您闹起来,您可别太过了。”
李惠瞳孔一缩。她这是被威胁了!
李秀英歪头,扫了眼院子里面,惊喜道:“哎哟娘,你这小日子过得还挺舒坦的嘛,院子里不仅养了鸡,还把菜给种上了?让我瞅瞅种了啥新鲜菜。”
李秀英趁着对方不注意,侧身越过,就翘起指头数起来,“卷心菜,茄子,空心菜……”
李秀英笑眯了眼,“娘,您看您,咋尽种我喜欢吃的菜呢。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不好意思个啥!
你想干个啥!!
李惠心急如焚间,李秀英已经挽起腿裤和袖子,下地自个儿摘起蔬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