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亭也笑出声,边挠她痒痒边道:“你还笑,笑笑笑,还笑吗?”
“不笑了不笑了,你快住手顾长亭……”
感受到李秀英快岔气了,顾长亭才停手,她顺势就倒入他怀中。
“新的浴室真不错。”
顾长亭目光柔和,“你喜欢就好。”
“行了,你也睡吧,看把你累的。”
“嗯,饭点再叫我。”
李秀英为给顾长亭补补,今天亲自下厨。
她炒了盘醋溜土豆丝,呛了辣椒,油也放得重,又炒了大盘青椒肉丝,烂肉粉丝,米饭是大白米,加了几个红薯在里面。
孙红梅本来还有微词,在看到李秀英这大手脚,清口水使劲儿往肚子里咽,恨不得将厨房门窗锁得死死的,生怕一点油烟肉味传了出去,手里起灶火的劲十足。
“娘,好香啊……”回家的兰花花魂都快没了。
孙红梅三观也跟着嗅觉走,“我说李秀英,你不怕被人举报了?”
“举报?得有证据吧?”
孙红梅指了指锅里,“这不是?”
李秀英:“从这里到镇上的派出所得走几个小时吧?等警察来了,锅里还有剩吗?”
孙红梅:“也是。”
“除非你们想留点什么在锅里。”
兰花花举起一只手,“兰花花不会剩!”
孙红梅不甘示弱道:“我也不会剩。”
李秀英扫了眼孙红梅,对兰花花道:“去,叫你爹出来吃饭了。”
顾长亭实在太困了,吃完一顿饭不到十分钟,迅速吃完迅速钻回屋。
锅碗自然是孙红梅刷的。
孙红梅刷得心甘情愿,回到屋,一张脸笑得稀烂,还噘嘴问顾富英,“看我嘴上油多不多。”
顾富英不忍直视。
孙红梅:“当家的,还是你明智,现在日子多舒坦啊。”
“现在不怪我了?”
孙红梅赶紧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能做的本来就不多。”
“你明白就好……明天多给碧芳点吃的吧。”
孙红梅大抵还是想着这个女儿的,点头道:“我把自己那份口粮省下来给闺女。”
今天吃的欢,那是一点都没想到自家还有个闺女,吃完听顾富英提这一嘴,孙红梅罪孽感才爬上来。
哪知这份罪恶感没持续多久,就被第二天逃跑还顺走家里所有家底的顾碧芳气得腿一蹬,坐地上骂地骂娘起来。
“我的天呐,我作了什么孽哟,生了这么闺女,粗生啊……”
李秀英从屋里出来,打了个哈欠,道:“出什么事了?”
顾富英愁眉不展,“家里东西都被碧芳偷走了。”
李秀英扫了眼俩人,道:“别愁了,人都不知道跑了多久了,赶紧跟村长支书报备下。”
家里丢了个活人,在这个走哪儿都要介绍信的年代,找活人容易也难。
显然,顾家老幺也是个能耐的,属于后者。
大队公社派了人都没找到,警察哪也落了案底,可几天过去依旧没有音讯。
一开始孙红梅还以泪洗面,但逐渐的,村里开展扫盲班,讲师便是顾富英,李秀英也找到县上国营饭店工作,双喜临门让她逐渐掩去阴霾。
李秀英期间与刀疤做了几次大单子,在对方想向她引荐县城的黑市,她才暂时收手。
白天在县城上班,晚上骑着双杠自行车回到大队,正好赶上顾长亭的扫盲班。至于自行车来源,她都对外宣称欠的债。
她的厨艺说不上好,在材料有限的情况下,她可比不上国营饭店的大师傅,所以她从不主动展露自己会做饭这件事。
还是有一次,大师傅徒弟身体不适没来,问厨房谁会切菜,没人回答,大师傅只好点李秀英的名。
李秀英对火候的掌握不行,但刀工还算过得去,虽说做不到豆腐雕成花,但均匀切土豆丝不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