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这一句话让书生愣在了原地,周围的老大婶们却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八卦,拿靳予安和盛棠做对比,这个对比,是直接给盛棠送人头啊!
万宁,侯杰等人看到祥云也是一愣,他是知晓盛棠有些不平凡的,就凭最初拿出的那些书籍,可这时他也有些不敢置信,这已经远非人力可及。
以前的帝王,都会给自己套上真龙天子的名号,就算是盛棠,随军去往禅城,也是为了给自己立人设。
可如今看来,盛棠口口声声的假的,哪里是假的啊,分明就是真的!她居然连他们这样的心腹也糊弄!亏他们还就如何制造金龙假象做了好几期课题研究,淦!侯杰突然就感觉气不顺了,课题?撤回来啊!研究个屁啊!嘴里嚷嚷着科学,自己就不科学!
就连蔺鸿之望着天上的云彩,也沉默住了,而后一脸怀疑,世界观崩塌看似的看着侯杰,“先生,子不语怪力乱神,是不是……不太严谨?”实在是这个时间,太巧合了,偏偏是祭天的时间,而这个时间,不是太阳初升,也不是太阳下山,这样的云霞,就过于不合常理了。
侯杰眨了眨盯着天空有些酸涩的眼睛,艰难开口,“相信科学,看看自己做的成果,别多想。”
“先生,袖子要被您给扯破了。”蔺鸿之无辜插刀,这不您自己都不信。
侯杰:……
公孙老爷子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盯着看了几秒,收回视线当做没看到,老年人了,要学会装傻。
盛棠返程的路上,果真骑上了马,白马红衣金龙纹,冠冕已经换下,纵使于礼不合,如此天象后,也没有人再多说什么。
街上的百姓数量比早晨更多了,也更加激动,呼喊着陛下万岁,酒楼窗户处,还有不少公子小姐偷偷观望,更有大胆的直接仍手绢,扔鲜花,帝王巡游,比状元巡街更让人激动。
盛棠低头,取下仍在她身上的一枝红梅,策马抬眸,嘴角带笑,对楼上的姑娘纵火一笑,随后回过脑袋,继续向前而行,红梅还在她手中时不时的转动,徒留一个红衣背影,灼灼耀眼。
“啊啊啊啊!哥!我要进宫!!”姑娘捂住脸激动道。
那家公子捂住额头,他就不想?不是……公子正色道,“你一个女孩子进宫做什么?万一被认为勾引皇后怎么办?别想写有的没的的!”
没了冕旒制约行动的盛棠就像是被松开绳索的马儿,一路上虽然老老实实地走,却沾花惹草,一点不带消停,防止百姓过于激动扰乱街道的官差第一次发现陛下是如此烦人,难改以前都是坐龙辇出行,看来祖制不是没有道理的!
祭天回宫也并非结束。
太上皇,太后,靖王等也已经在金銮殿等待。
盛棠见过太上皇和太后,靖王见过皇帝盛棠,而后是百官叩拜太上皇太后,再拜靖王盛榕。
此项结束后依旧不算完,百官出了金銮殿,站在大殿外,按照排好的距离依次站好,等着景昀这个皇后从两仪殿走来。
景昀踏上金銮殿外的阶梯,龙袍被盛棠做主改成了红色,凤袍自然跟着龙袍走,两人皆着红衣,一册封礼,倒也像极了婚礼。
盛棠在大殿外看着景昀走到她面前,交予他凤印,随后两人站在一起,接受百官的朝拜。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叩见皇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
“谢殿下——”
按理,这时候皇后也该回到两仪殿接受妃嫔的叩拜,就算如今后宫没有盛棠的嫔妃,也得照例回到两仪殿。
但是盛棠是省心的皇帝吗?在办实事上,是的,但在遵从古制上让她不搞幺蛾子?做梦。
盛棠牵着景昀进入了金銮殿,有御史想出言阻止,被身边的人拉了拉,眼睁睁看着盛棠带着景昀走了进去。
历来,金銮宝殿,都是“男人”的战场,就算是册封皇后之礼,也得在金銮殿外,因为后宫不得干政。
盛棠以女子之身为帝,他们不能再说什么,但景昀就算是男子,也是后宫之人,盛棠这是要打破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吗?
官员们依旧进入金銮殿,盛棠和景昀站在龙椅前面,盛棠莫非还想让皇后坐龙椅?
御史大夫终于忍不住了,“陛下!臣拼死也要谏言,后宫不得干政啊!”
盛棠对于真有人阻止她,没有不满,反而赞赏地看着御史大夫华泉,“华大人敢于直言,朕心甚慰。”
“只是,后宫不干政?那将军该握兵吗?”盛棠偷换概念,“若是因为君王的无能和懦弱的忌惮,让有才华之人抱负无法得以施展,岂非国家的损失?”
“景昀是皇后,什么是皇后?能同朕一般,代表我朝的形象,一国皇后若是不干政事,不知民生,不知政策,又如何担得起如此重任?”
“皇后由薛沉薛大人亲自培养二十年,又有朕亲自教学,他比你们任何人,都更能明白朕的心思,他会是朕最得力的助手,朕的肱骨之臣。”
“尔等,可还有异议?”
“臣,附议。”
“臣叩见皇后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