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伺候我,他们会给你几分面子,怎么有数的做作,会吗?”
朔梦眼里异常的坚定,“会!”
“我会给你这里的地图,但是你得作,让他们以为是你自己摸索出来的,银票在城门外那颗最高的梧桐树下埋着,里面还有北上的地图,地图看完后记得销毁,进京告状找京兆府,途中被抓了,也别暴露我,否则……”
朔梦这些年在青楼,别的没有学会,察言观色是一等一的强,又有极强的信念支撑着她,倒是真让她一路来到了京都。
拿到朔梦口中的一些官员名单,盛棠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够啊,这要是一锅端了,朝中人手又要不够了。
而且这些官员几乎都是要职,没有足够的证据,她就是想一锅端都还不行,证据……哪儿来的证据?
朔梦的供词也能被说成是一家之言,江南能这么肆无忌惮,说到底,强龙难压地头蛇,还是一窝的地头蛇。
“瞧瞧这些江南的诸位大臣,这是不把朕,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早朝上,盛棠发了大火,“强迫民女,私下嫖.娼,沆瀣一气,就连赋税也敢妄动,江南倒是成了他们在家花园了?”
“陛下,这些固然可恶,可也都是片面之词,没有证据。”
“陛下,何不派遣钦差大臣前往江南进行调查?”
钦差大臣吗?江南每隔几年就会出事,派钦差大臣去查案,然后就是无功而返,老传统了,这是当她好糊弄呢?
盛棠却冷哼一声,“钦差?好啊,是得好生查清楚了。”
“盛榕。”
“臣弟在。”盛榕暗中翻了个白眼出列,叫他干嘛,他又不会查案,就是在万宁,侯大人也没给他讲如何查案这方面的啊。
“朕封你为钦差大臣,前往江南查清真相,可带陆朝同行辅佐,赐天子剑,有先斩后奏之权,带两千护卫,以保安全。”
“臣弟遵旨。”天子剑?有这玩意儿?
下朝后,一些大人有些看不懂了,“没听说盛榕会查案啊?这陆朝又是何人?”
“陆朝和靖王走得近,是军师柳淮的弟子,父亲是曾经的琼州通判,可能也得过太上皇的教导,”那人沉吟道,“我估摸着是想给靖王攒功劳吧,实际是陆朝查案。”
“我看未必,带两千护卫队,天子剑,就算是没查出来,要是说有人刺杀靖王,靖王反杀,谁能说不是?”有个大臣幽幽叹气。
“不……不会吧?这不是耍无奈吗?”
“陛下还在乎这些?你信不信她能说出靖王还是个孩子这话……”这一看就是个被盛棠折磨过的大臣。
可偏偏这样毫无可信度的猜测,却被不少人当了真。
“我的亲姐,你真要我去办案啊!”盛榕等人都没了后,堵住盛棠,“你是不是收了江南的钱不想办他们的啊?”
“你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盛棠把他带到御书房,让芷兰去她的私库里找把金色剑鞘的利剑,充当天子剑,“你就是去打乱他们节奏的。”
“这两天让木大人好好给你补课,至少到那儿后要能唬住他们,让他们真以为你有两把刷子。”
盛榕这下子明白了,“我就是个鱼饵啊。”
“你身份高,给你的权限又大,他们不敢对你乱来,相反,会因为你年纪小,一步步试探你,然后……”盛棠嘲讽地笑笑,“然后把你拉上船,共沉沦。”
盛榕脸色一变,“我不卖身!”
盛榕:……
她这个弟弟……
“你还没成年,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怎么就没成年?!我这个年纪都能当爹了!”盛榕不想“卖身”是一回事,不肯承认自己年龄小又是一回事。
确实,这个年纪有人当爹了,但是,“别给我打岔,给你塞女人拒绝就是,他们不是有钱吗?拒绝几次,之后‘强行’给你你再收就是了。”就跟过年收红包是一个道理。
“阿朝那里也是,不过阿朝比你机灵,他身边也别少了人。”
“还用你说?”盛榕凑到盛棠身边给盛棠捏肩,打着商量,“那这钱……”
“你四,国库六。”
“成交!”
“杨桥是明面上裘元的好友,但是朔梦能进京告状,是他的功劳,”盛棠给他分析重点,“对裘元防备着点,那人心眼多得很,杨大人暗中可以联络,不过最好别,暗示一下就行,杨大人是老狐狸,你就是只兔子,别乱来暴露了他。”
盛榕对自己上战场自信,却不觉得自己会断案,会政治,当下就表明自己不会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