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着甘蔗谁也没种过,要是亏本了,下半年种旱稻,土质被影响了,我找谁说去啊!”
“大人,我家都已经在进行育苗了……”
果然,真的要自己‘割地’种甘蔗,大部分都不同意,周老大毫不犹豫站了起来,“县主,我们周家除水田外的地,都拿来种甘蔗!”
“什么?”
“周家疯了?”
“周大爷知道周老大这么干吗?”
下面顿时一片哗然,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嗡嗡嗡的响,饶是盛棠和侯杰都有些吃惊,他们选中的地方,基本都是连在一起的,每家每户也都是留了一两块地的,周家这也太有胆子了吧?
众人本就心里没个底,不愿意也是怕没粮,看见有人这样胆大,也不禁怀疑种甘蔗是不是真的能赚,心智不坚定的,也踌躇了。
“周老大这么笃定,我们要不要也试试?本来种稻子收成也差……”
大家都坐得很近,叽里咕噜地小声商量,“县主也没分我太多地来用,不然……答应?”
此事告一段落,盛棠看着最后确定下来的区域,松了口气,“比我想象中还好一点。”
“主公,这些地,真要专卖蔗糖,恐怕还是不够吧。”县令有些头大,“我找时间,去和陵水,琼中,保亭,琼海四县的县令商量一下?”
盛棠对县令的操心很是受用,“可以联系着,但是百姓未必肯。等今年的糖卖出后,看到了实物,他们现在越是怀疑,之后越是信任。”甚至会觉得自己辜负了县主的信任,这就是人心。
盛棠给县令灌输新的赚钱法子,“糖本就不便宜,我们包装一下,赋予糖新的含义,推入上层圈子……”
两人走到了海边,有些村民爬上树在摘椰子,有些在捡被海滩上的螃蟹,盛棠望着前面一望无际的大海,眼里是自己都没发觉的野心。
“县主姐姐,候大人,你们也来了?”虎子从树下爬下来,“给你们椰子!”
盛棠看着高高的椰子树,有些跃跃欲试,“不用,姐姐自己摘!”
虎子和小伙伴小胖面面相觑,“县主姐姐……这椰子树不好爬,椰子也很重,不好摘的。”
县令也是眼皮一跳,县令并不知道盛棠上过瓦房的壮举,只觉得县主是看到小孩子爬树,学坏了,有些心惊学坏也太容易了,劝道,“主……县主,这摘椰子是要有技巧的,盲目上树容易受伤。”使劲给俩孩子使眼色。
俩孩子也是知道轻重的,“对对对,我们爬了几年了,这才看着容易。”
“县主,我们回去商量一下海水的事情吧。”也就是海盐,盛棠心里知道这是想用公事让她放下爬树的心思,有些遗憾,来到海南不爬椰子树,岂不是白来了?平常芷兰在身边,有她拦着,没想到文常也是个念叨的。
“行吧,回去吧。”摸了把虎子圆乎乎的脑袋,“你们也别玩太久,早些回家。”
“好~”
县衙:
“主公,这些是这几天我整理的之前万宁县购买官盐的开销,师爷他们现在并不知道海盐的事情。”
侯杰的效率是真的高,盛棠翻看后,指尖微微蜷缩,“文常,你可知我在江南那边,官盐价值几何?”盛棠比了个手势,“高了整整九成的价格!”
侯杰有些诧异,却是说,“才九成?”
盛棠:“??”
侯杰没有开玩笑,“海南的官盐价格本就会低一成,江南那边,最难的就是漕司,主公可知,官盐翻两番,私盐翻一番,抽成,官商共分。这才九成,甚至不到一番,这漕司是哪位?”侯杰来了兴趣。
这可真是暴利啊……
“是杨成宜大人,在江南感觉挺低调的,但他儿子杨桥和江南富商裘家公子混在一起,还是青的常客,看着就肾虚,成天萎靡不振的。”
侯杰显然关注点被带歪了,“青楼?莫非主公去了青楼?”
盛棠握着卷宗的手一顿,不自然地放下,无他,按照古代的正常情况,候大人的年纪可以当他爹了,说这种话题她难免心虚,她倒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不想听唠叨。看来候大人说得不错,她脸皮却是还差一点火候。
不过盛棠低估了候大人,候大人随口一问,见盛棠的样子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也不在意,反而有些赞同,“主公是该到处看看,只是要带着心腹去,保证安全。”
又说,“杨大人看来是有些本事的,只是离我们太远。”
“主公,儋州知州杜青,曾是江南盐铁转运使,因贪污,被贬到儋州,可交。”
“贪污?”侯杰不是个不严谨的人,“贪污这罪名有问题?”
侯杰有些讽刺地笑笑,“若没有问题,早就下狱斩立决了,谁都清楚怎么回事,但证据确凿。”
盛棠有些不解,“那我们私下搞盐,人家还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