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段本身的招式并不见得多精妙,只是那个巨大的月镰时而被当作投掷武器,时而又能进行短程攻击,用法多变,极其灵活。再加上对方用这样不要命的打法,更加擅长近战的阿斯玛会被月镰伤到,也便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飞段看着脸颊被划了一道的阿斯玛,嘴角露出一抹奇诡的笑容,“难缠的讨厌家伙,就让本大爷好好和你玩玩吧~”
说着,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上了月镰猩红的刀刃,新鲜的血液被他的舌头卷起,顺着喉管吞入腹中,原本狰狞的表情顿时被愉悦代替——
“啊~就是这种感觉——从嘴里一直燃烧到胃中的、这种灼热感!呵哈哈哈哈!!”
众人均对他这样有些变态的动作震慑住,有些犹豫该不该继续跟这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继续接触。
阿斯玛眉头紧皱,轻呼出一口气,灰色的烟幕因风止而停留在飞段身周,他迅速结印,牙齿轻碰。
而在攻击的间隙,众人视力受阻的当口,飞段缓步走进之前画好的血阵中,且伴随着他动作,整个身躯迅速被奇怪的黑与白的纹路覆盖。
冥冥中仿佛有奇怪的联系在飞段与血液的主人阿斯玛之间建立起来。
一想到飞段特殊的不怕伤痛的体质,我顿感不妙,赶紧提醒他们,“那家伙脚下的阵!别伤害他!”
话音刚落,火花登时点燃了混杂着火`药的烟幕,阿斯玛的火遁就已经烧到了毫无抵抗的飞段身上,他感觉不到疼一样,一边哈哈笑着任由火舌在他脸上身上灼烧,一边挑着眉看我,“哟,原来你们中间也有人站在我这边啊~听见没,木叶的家伙,可别动手伤害我呀,不然……”
后果他没说出来,但木叶这边的人已经知道了结果。
阿斯玛的脸上,跟飞段同样的位置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烧伤。
鹿丸的三白眼登时睁大,“怎么回事?!莫非……”
木叶的忍者投鼠忌器,不敢再发动攻击,但飞段自己却可以动手自残。烟雾散去,藏在衣襟里的黑色铁棍被掏出来,飞段本来还算俊朗的脸被黑色与白色的纹路覆盖,变得如同黑暗中的修罗。
“接下来,戳哪里呢?”
他拿着尖锐的一头对着自己身上开始比量,“肝?脾?还是手脚?选一个吧,啊?”嘴角恶劣地勾起,然而下一刻,光秃秃的地面上长出了无数青翠茂密的杂草,动作迅速地缠绕住了他的脚。
原本由血液绘就的阵也被迅速冲散,本来已经布满身体的黑白纹路迅速褪去,奇怪的联系,断了。
“你这混蛋——!!”
下一瞬,黑色的影子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干净利落地绞掉了飞段的脑袋。
时机刚刚好。
若是普通人,这一下子,对方早就荣登极乐再不能作乱了,然飞段体质特殊,顶着银色发丝的脑袋球一样在地上骨碌碌滚远后,还能再大呼小叫地咒骂着木叶忍者狡诈,抱怨着队友的不出手。
这样的场景闻所未闻,连见惯了生死的忍者都毛骨悚然,只怕小孩子看了根本把持不住。
失去了脑袋之后,他的身体仍然能够站在原地,只是失去了控制,不再具有威胁性。飞段的脑袋咋咋呼呼地指挥身体去找他,只可惜身体的脚腕仍旧被坚韧的青草缠绕,根本离不开原地,反而因为强行挣扎而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一旁一直安静观战的角都长叹一声,终于在晓组织逼格被飞段这幅愚蠢的样子败光之前站了出来,“早就跟你说过你那套不过脑子的打法很容易吃亏,还不信,这下子没招了吧,蠢货!”
不愧是能和飞段搭档的忍者,嘴毒程度真的跟他不相上下啊……
一边警惕着加强草叶的柔韧度,一边慢慢挪动步伐远离战区,我不禁在心底如此感慨。
飞段脑袋歪在地上,表情狰狞地调整角度大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赶紧把老子脑袋弄回去啊角都!”
哦豁,果然不死之身的脑袋弄回去还能继续用的么……我惊讶了一下,该说真不愧是科技树错长在魔法侧的世界吗?忍术之多无奇不有,连大妖怪被砍了头都会死,飞段这不死之身的便利程度简直要超过龙脉造就的“不死”了。
这忍术如此奇特以至于我有些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手,地面上瞬间钻出无数手指粗细的青翠藤蔓,把还在地上努力想要移动的脑袋缠了起来,迅速裹成了一个结实厚重的绿球。
“你!”角都有些动怒,正要向我发起攻击,就在众人警惕起来准备替我拦下的时候,飞段脑袋那边却突然传出一声巨响,被密集黑色丝线链接着的一只手从地面钻出,一把抓住了包裹住飞段脑袋的藤蔓球球。
声东击西?可没那么容易!
木叶忍者一拥而上!
……
经此一役,鹿丸成长了很多。
不论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怪忍术,还是对方狠辣至极层出不迭的招式,都让已经升上中忍多年的鹿丸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晓组织中这种程度的忍者还不知有多少,而这个组织沉寂已久,近来却开始不断行动,更让鹿丸有一种山雨欲来的预感。
他还不够强大。
阿斯玛差点被飞段用邪术伤害的时候,那一瞬间的绝望,直到现在还会让他从噩梦中惊醒。
鹿丸坐起身,用手指捏了捏自己汗湿的眉心,突突跳的太阳穴让他的思维变得混沌。反正也睡不着了,他索性掀了被子,坐到将棋盘边,开始了自己与自己的对弈。
×××
他们成功地击败了飞段与角都,并且探清了这两人的忍术特点和弱点:这两人某种程度上来说,都能算作不死,相比飞段因为不惧怕受伤而大开大合的战斗方式,角都的战斗意识更强,且十分擅长提前为自己下一步做好布局,作为敌人而言更加难缠一点。
而且比之飞段真正的“不死”,角都更多的是凭借多个“心脏”来维持生命力,是个从战国时代一路活下来的老古董。只要不断更换新鲜的心脏来维持身体活性,他就能一直“活下去”,简直可以被称作是“行走的僵尸”。
天知道当时他们辛辛苦苦打掉他五个心脏,好不容易大功告成的时候,对方突然从地上爬起来阴森森地说他还有储备的心脏究竟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别问,问就是嘤嘤嘤。
总之,这一次任务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不仅完成,甚至还有一点多余的收获。
嘴碎的飞段(脑袋)刚得到点机会放风,听说木叶的忍者要将他(身体)和角都(破烂)带回木叶时,恍然道,“哦对,你们村里也有个人柱力!哼哼哼哼哼……你们最好把那个人柱力保护得滴水不漏,不然组织是不会放过他的!对邪神大人不敬,你们会受到惩罚的!”
换来前来支援的井野的一个栗子,“都这样了还敢放狠话,信不信把你喂赤丸?”
“……”飞段表情狰狞,正欲再说什么,听说阿斯玛老师差点被这家伙害死之后就一肚子惊吓和邪火没处发的井野抬手,狠狠地又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别以为留你活口是因为杀不死你,你这家伙最好多吐露一点关于晓组织的情报,否则,木叶的拷问组一定会给你一个极大的惊喜的!”
飞段没话说了。
不过那家伙根本忍不住不说话,即使没有人回应,他也一路上啰里啰嗦不住嘴,给同行的木叶忍者造成了极大的精神污染。我打了个响指用藤蔓捂住他的嘴后,这家伙才安静了些许。
回程之路大约三天,第二日飞段就忍不住开始磨人,一放开他的嘴他就唠叨,“说真的,我是在哪里都行啦,但能不能让我做个祈祷,我很久没跟邪神大人交流了,他会生气的!”
众人无视之。
飞段继续求情,“不用做多余的事情,就在桌上或地上给我用血画个阵把我脑袋扔进去就行。我真不跑!也跑不了啊对不对?”
众人嘲笑之。
飞段忍不住破口大骂,从祖宗问候到亲戚,从诅咒变成放狠话,然而众人皆当作没有听到,纯把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当作了回程路上稍难听点的背景音,也算是磨练心性了。
本来,如果不让他骂,飞段或许还会觉得对方斗不过他,只能凭借捂嘴这种低级手段来与他抗衡;但木叶忍者一个两个心性上佳,甚至放开了让他说,不管他说多难听对方都不生气,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这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更为可怕的是,他绝不会怀疑木叶对待他的手段,他飞段大爷此生天不怕地不怕,连死对他而言都是一种享受,所有的疼痛都是对邪神大人最崇高的敬意——但他唯独害怕一件事,那就是再无法给邪神献祭。
被“亵渎邪神”这座大山压住的飞段,在又顽强地坚持了一天之后,终于低头了。
“……前几天我们刚抓住了二尾人柱力,本来三天后……啊不对,就是今天,就应该开始剥离的,现在我和角都没办法参加,首领大概已经生气了吧。”
我从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飞段的身体上扒出他的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指头上。
“飞段,你们那个集会,怎么参加啊?”我随意地结了一个印试了试,“需要往里导查克拉吗?”
话音没落,眼前的场景就变了。
阴森的洞穴,巨大的干枯塑像,以及分站在塑像十指上的其他六个人影。
[哦呀?‘三台’的位置换人了?]
像是信号不太好一样,人影波动了一下,甚至还出现了雪花。
其中一个十分高大的人影如此问道。
[飞段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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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千:哦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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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第一六九血
人生嘛,总是时不时需要面对一下突如其来的意外。
就比如,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单骑突入敌军总部,这种时候,你是会选择开打,还是开溜?
面对着几位常年生活在忍者暗杀任务榜上的S级叛忍,我觉得就这么溜了实在有损我的排面。
视线不着痕迹迅速扫过几人,有两个人是本体出现在洞穴内的。
一个橘色头发圈圈眼男性立于石像右手拇指之上 ,他身着晓组织统一制服,鼻子耳朵乃至嘴唇上都扎满了手指粗细的黑棒,不知是有特殊着装癖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看上去很有视觉艺术感。
另一个是位于右手中指上,组织目前露面成员中唯一的女子,蓝色半长头发,头上斜绾了个揪揪,上面别着一朵纸花。
其余几人均是那种仿佛远程全息视频却信号不好一样,仅仅露出一个简陋的剪影,声音也有些失真。
凭借着有限的外形特征,我姑且认出了站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鼬的身份,再旁边便是肩上顶着两片巨大猪笼草一样叶子的家伙——上次我见到他时,他叶子还没这么大——那是绝。
还有一个是扎个单马尾的少年,坐在那里不知用手攥着什么。
刚刚开口的,是一个有着一双圆润鱼眼的大个子,估计就是鼬曾提起过的,他的队友鬼鲛。他在问出那句话之后,就没再继续盘问,不过其他几人虽没有说话,但很明显也在等我的回答。
其他几个手指上,都空着。
大约过了有五秒左右,在他们耐心耗尽之前,我终于反应过来一般,警惕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一开口,突然察觉到不对,低头看了下自己有些虚幻失真的手指。
“幻影?不是……查克拉承载意识么……”一边说着,我一边有些焦虑地在原地转着圈圈,“意识脱离□□……真的假的?那脱离了意识掌控的身体会怎么办?留在原地?……不是吧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算了总之先冷静下来。”
为首圈圈眼的男子眯了眯眼睛,耐心地看着我表演,等我终于“冷静”下来之后,他才问道,“你是什么人?飞段呢?”
我歪了歪脑袋,警惕中带着恍然,“飞段?哦~你说那个信奉邪神,对神大人不敬的家伙啊,他已经完了,喏,这是战利品。”
说着,我抬起左手给他们展示了一下食指上的戒指。
“本来觉得这戒指设计不错还想带回去给神大人的,没想到竟还有这样奇怪的功能。看来忍界中真的处处是人才啊!”我真心实意地感慨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莫非你们是他的同伴,也是那什么邪神教的信徒吗?”
原本就十分阴冷的洞穴温度顿时又下降了好几个度,首领语气冷了下来,“是你解决了飞段?”
我点点头,好在身上穿的是适合出来玩的小袖和海老茶袴,单看外形的话与巫女的衣着还是挺相似的,清清嗓子与有荣焉道,“吾乃东方之森守护神明豆豆龙(ととろ)大人座前巫女,那家伙信奉不知哪来的野路子邪神,居然称邪神才是唯一神,如此大不敬,吾等自然要来清理。虽然他确实有些特别,甚至有‘不死’特性,不过那点小小的本领在我们神明大人的眼中自然不算什么啦!”
“神明啊……”突然一个声音从一旁响起,语气中充满了向往。
看到洞穴内众人都把凉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戴着漩涡面具只露一只眼睛在外的男子才后知后觉地抓了抓自己头发,双手合十道,“又迟到了对不起呢!刚刚一直在纠结新面具的样式……”
“闭嘴吧阿飞!”刚刚还很安静的单马尾少年很暴躁,手上捏来捏去的动作也更迅速,仿佛下一刻就要扔出去什么杀手锏一样。
“以前从来都是被人等,这次居然让本大爷等,真是长进啊阿飞!既然要做蝎老大的接班人就要拿出点样子,先守守时行吗?嗯!”
“对不起嘛前辈!”他语气十分荡漾地对着所谓前辈撒娇,三指并拢放额头边,“我发誓,下次绝对守时!绝对不会让迪达拉前辈再在我身上浪费哪怕一秒!这次就原谅我嘛!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