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抓紧了,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
“什么鬼!”宁怀赟莫名其妙被这群疯子攀扯,一时眉头紧皱,他左右一瞥,见全是些姑娘家难免束手束脚。
但他也不是好惹的,马鞭一甩,他伸出长腿一扫,扫落一群人,再拉缰绳使马儿动作起来,欲突围出去。
却不想那几个抬棺大汉见此,竟是棺材也不抬了,随手丢弃在路边,奋不顾身阻拦在车前。
捧着灵位的女人亦将灵牌丢弃,从头上拔下一支尖锐的发簪,抱着马头插入马的脖颈,瞬时间骏马嘶鸣,痛苦哀嚎。
宁怀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命的主,也顾不上其他,一直被塞进车厢的顾祈霖终于可以探出头。
她一扫四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抗上了肩膀。
宁怀赟一手抗她,一手抽出木箱,毫不犹豫的弃车而去,跳车躲命。
那些人不依不饶,仍旧跟随在他们身后,口中念念有词。
宁怀赟暗骂一声,不太能理解这是什么情况。
顾祈霖扶着他的肩膀直起身,她伸手接住了一张从空中飘落的铜钱纸,抬头往上看,飘飘扬扬的铜钱纸像是天上落下的雪花。
有人在山顶洒铜钱纸。
顾祈霖发现了这件事,她低头发现这些铜钱纸不太对,接了几张仔细看过,发现纸上用银色墨勾勒着东西,像是某种替身的符文,在铜钱纸上看的并不清楚。
那些人追着他们跑,把送葬用的东西全部丢弃在路边,顾祈霖觉得不对,拍了拍宁怀赟的肩膀。
“我们能不能去棺材那边?”
“棺材?”宁怀赟回头望了一下,觉得有些困难,但不是不可以。
他把顾祈霖就地放下,木箱往背上一背,在身上固定好之后,他伸手托住小姑娘的背部,绕过她的双腿一把抱起,顾祈霖揽住他的脖子,几乎肌肤相贴,温热的气息近距离交织在一起。
来不及旖旎,这一番动作下那些人追了上来。
宁怀赟目光一扫,抱着人直冲旁边的山崖,他并非要跑,起跳冲上山崖避开伸过来的手,踩着山崖的斜坡返身往回走。
借着力道飞跃在山崖之上,他疾步跑出数米,那群人又紧跟着回头追逐着两人。
头顶突然落下一片阴影,伴随飘飘扬扬的铜钱纸散落而下,一小队人从山顶冲下,直击两人。
这般情急,宁怀赟双手一抛,将怀中人抛出,他独自从山崖落下冲进人群之中。
而顾祈霖在空中调整姿态,一手压着头上黑纱不动,宽大道袍在空中翩翩鼓动,像是一只展翅的蝴蝶。
她落地之后来不及回头去看,冲至棺材前,一脚把棺材踢到山崖边缘。
大声呵斥道:“你们还不停下吗?”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在山崖边缘的一条小道上,一边是下落的山崖,一边是高耸的山坡,顾祈霖动作迅速,出乎众人意料携棺材以令众人。
宁怀赟也在这时摆脱了人群的包围,飞奔到顾祈霖的身边,他扶了扶棺木,未想动作一顿,神色流露出些许诧异。
那棺材轻盈,不似躺了一具尸体,只消轻轻一推,就能推动。
两人意识到这个情况,看这个送葬的队伍皆有些茫然。
只见那群人之中走出一位披麻戴孝的少妇,正是之前捧着灵牌的那人,她双目红肿,面对丈夫棺木被挟持的境况不疾不徐,冷静至极。
“你们大可以推下去,但你们也走不了了。”
“你们本来就不打算让我们走。”宁怀赟闻言嗤笑一声,对于这个威胁不屑一顾。
他目光扫过人群,撩起衣摆往棺材上一坐,比起方才被追堵的境况,反客为主道:“说说吧,为什么追我们。”
对于他坐棺材的行为,若是寻常人早已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皮给扒了。可这家人先前丢弃棺材不说,而今也没有多大反应,反而一副要与两人死磕的模样。
领头的妇人说:“我们这是在除妖,妖孽,你害我夫君还想再辱他棺木吗?”
顾祈霖:???
宁怀赟:???
纵使有千言万语,都不能解释宁怀赟此刻的心情,他神情复杂,混杂了几分惊异与麻木。
从杀人犯到现在的妖怪,宁怀赟自觉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使他动容,他道:“老实交代吧,你们是被什么巫师道士骗了,等见了官府我一定帮你们告上一状。”
“呸!”大汉呸了一声,满脸愤恨厌恶:“勾引人的妖怪,去死吧!”
“烧死他!烧死他!”